得你们每道菜的口味都太重了,吃不出食材的原味。」其实吃多看多以后,比较能放下自己的喜恶爱恨,用更宽广的角度去体会每一道菜。喜欢或不喜欢都是自己的执着。当把执着放下,我们是不是就会喜欢每一道菜?我们是不是就不再嘲笑用攽爮斝烹茶的妙玉「欲洁未曾洁,云空未必空」?「ikanpanggang」用的是幼黑喉,涂抹上自製辣酱用香蕉叶包裹去烤,旁边附上醋渍醃菜来中和。辣酱好味但和鱼肉有点隔阂,各自为政,惊喜度不高的一道。接下来送上一触感温润小瓮,其发想来自家中长辈为小孩准备的便当。茉莉香米和鸡翅用薑黄醃渍过,搭配小鱼乾、花生与叄巴酱。和前一道烤鱼一样印象不深,但颇喜欢这道菜的器皿。最后的主菜终于创造了另一波惊喜,牛小排软嫩多汁不消说,青龙辣椒酱汁反倒成为这道菜的核心。些微的刺激感和牛排相得益彰,不知主厨怎想到这好组合?通常吃完主菜早已肚满意足,但因菜餚份量精緻,这次就连甜点也不放弃吧!美禄恐龙(ilodosaur)是新加坡常见的日常饮料,因最后在冰块上撒上可可粉像恐龙的背脊而得名。甜点呈现的样貌基本上就是把这杯饮料打翻而已,令人想起义大利名厨马西默博图拉(assiobottura)的着名甜点《oops!idroppedyleontart》。由底层往上分别是加了跳跳糖的巧克力冰沙、巧克力冰淇淋、咖啡冻及巧克力腐皮。一向对巧克力没什么抗拒力,一扫而空。不得不说跳跳糖冰沙这发想真是富有童趣,和幼时记忆兜成一圈儿。主厨即便到了结尾还是这么注重完整性,丝毫不马乎。四样petitsfours一种一种分开呈现,分别是椰奶香蕉娘惹糕、马萨拉茶辣椒美乃滋棉花糖、摩摩喳喳亚答子白巧克力和薄荷柠檬捲饼。其中印象烙印最深的非棉花糖莫属。马萨拉为印度独有的一种香料,味道强烈而刺激。和辣椒美乃滋棉花糖一起入口,既甜又辣再加上类似中药的气味,这绝对是所谓的「后天养成的嗜好(anaciredtaste)」,非人人能消受。一个套餐含甜点总共十六道,虽非道道令人倾倒却可感受到主事者想把一间餐厅经营好的决心,且风格路数早已和一大票同等级食肆划出明显区隔。忠于自己,活在当下,说来简单,何其不易。
&esp;&esp;有了在美国找工作的经验后,对于「投完履歷,没有回应」这件事早已能平心静气地面对。在一月的某一个晚上,我收到a所在公司的一封信。信中说:「我们要开始准备帮你抽今年的工作签证了。」看到这封信,我心想:「陈夫人果然是白担心了。『再抽一次』这件事是真的,我还没有被放生。」但把全部的筹码赌在一个需要靠运气的事情上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我还是得开始积极地在岛屿上找工作才行。从十一月投履歷到现在也将近两个月了,完全没消没息。虽然我的脚愈来愈好,但我和陈夫人的关係却愈来愈紧张。当时在纽约至少是用电话,现在是每天都得见到面。每次一见面,她就会问:「有消息吗?」我摇摇头回说:「目前还没有。」她接着说:「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因为你离开科技业太久了,而且又是去美国学『那个东西』,所以人家选择用另一个没有断层的人。」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正确的,说不定她是对的。我被这座岛屿拋弃了吗?
&esp;&esp;在过完农历新年后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令人感到振奋的信,终于有岛屿的科技公司看到我的履歷了!信中说:「你好,我是aap;d的人资,『lisa』。我看到你有投敝公司的职缺,请问你这星期有空安排一场电话面试吗?」我当时的心情只能用天降甘霖来形容。立马回信写道:「当然有空!」我们把这场电话面试订在隔天早上十点。我又将自己转到临战模式,开始准备可能会被问的问题。隔天早上九点五十分,我准时坐在书桌前,眼睛紧盯着手机,心情还是有些紧张的。十点一到,电话果然准时响起,lisa来电了。我接起电话说:「您好。」lisa回说:「早安,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可以请你先用五到十分鐘介绍一下你自己吗?」我回说:「没问题。」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开始将我的一生像长卷一样展开,一段一段向lisa说明。当我讲完在蓝与白的三年工作经验后,我很自豪地说出离职后我跑去纽约parns学服装设计。lisa一阵惊呼,说道:「服装设计!为什么你会跑去学服装设计?」我心想:「你是没看我的履歷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我回说:「因为我自觉从小在岛屿培养的理知能力是不够的,所以我当时决定去parns学服装设计来找回我的感知能力。我认为我应该要同时具备这两种能力才有办法解决问题。或许人的脑在演化的过程中之所以分成左右两半就是要我们学会用理知和感知去面对处理人生中的各种困难挑战。将这两种能力相互搭配激盪,来应付身而为人所要遭遇的各种苦难与试炼。即便是一粒在恆河里微不足道的沙也要用尽全力去完成属于自己的功课。而且,我并不觉得时尚和科学有那么大的不同。」lisa果断地回说:「不是这样的,这完全说不通。时尚和科学本来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专业。你把它们混为一谈是不合理的。『itdoesn’takeanysenseto』」lisa继续说:「而且,你是不是因为在纽约的时尚界混不下去所以才决定回到岛屿?岛屿只是你的一个备胎。」lisa继续说:「还有,你已经离开科技业这么久了,你不会觉得自己已经和科技业脱节了吗?现在最新的科技你知道是什么吗?」lisa继续说:「你刚刚说:『我并不觉得时尚和科学有那么大的不同』。那我就要问你了,请问这两个领域有哪里是一样的呢?」我努力维持冷静的语调回说:「其实做衣服就像是在做晶片,每一个地方的量度都非常重要。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每一个地方都差一点点到最后就是衣服不合身或者是晶片断路。两者的差异只在量度的单位不同而已。半导体製程里的黄光就像是做衣服中的打版。蚀刻就像是裁切布料。而最后的金属接线其实就是缝纫。」我感觉得出来lisa努力克制想要反驳我的衝动。等我说完,她立马发声说道:「itreallydoesn’takeanysenseto!!你怎么跟我以前面试的人这么不同?你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完全听不下去。」lisa继续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在蓝与白工作时的同事和老闆认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等不及我的回答,自己先说:「怪人。」随后搭配几声爽快的笑声。我回道:「也没有到怪的程度啦!」随后我也搭配几声爽快的笑声。掛上电话后,我就再也没有收到lisa的任何回覆了。
&esp;&esp;「我被岛屿拋弃了吗?」掛上那通面试电话后我心中浮现出的第一个问题。「我在他人眼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畸形的存在呢?」掛上那通面试电话后我心中浮现出的第二个问题。「我把我自己的人生毁了吗?」掛上那通面试电话后我心中浮现出的第三个问题。这时,陈夫人来敲门了,问说:「面试的结果如何?顺利吗?」我努力维持冷静的语调回说:「很顺利!谈得很愉快。她说之后会再通知我看看有没有后续的面试。」陈夫人听完我的回话,满意地拂袖而去。我在房间里,走到窗户前,抬头看天空。我被岛屿拋弃了吗?接下来的一个月,虽然还是有零零星星几个面试邀请,但全部都是电话面试结束后就没有下文。从去年三月底得知没抽中工作签证后,我从我自己在科学和时尚这两座大山间构筑的「掉」桥上往下做自由落体运动,到现在我还是持续向下坠落,没有停止的跡象。我与陈夫人的关係持续恶化。二月某一天的平日下午,她打手机给在房间里的我,要我到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