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摇摇头:“还是和昨天一样。”
“护士,情况真的那么糟糕吗?他真的会……变成植物人吗?”
护士面露为难:“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苏忆晨也知道从护士嘴里问不出什么,他只是想别人给他一点信心。
少年一张小脸泛白,双目含泪,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护士看得于心不忍,安慰他:“主治教授不是说了吗!因颅脑损失所引起的昏迷,昏迷前一个月是唤醒病人的最佳时间,你可以想想有什么是能刺激病人的,多给他说说这方面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把他唤醒了。”
“很多时候,病人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反应,但不代表他听不到……”护士举了些家属成功唤醒植物人的例子,然后总结道,“这是一件需要爱和耐心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苏忆晨喉咙哑涩:“谢谢你,护士。”
护士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是有,但微乎其微,多少植物人就那么躺着走了。而且这几天罗裴予也经常过来看傅墨燊,也会经常和他说一些事,但傅墨燊并没有什么反应。
护士不好意思笑笑。当初被安排过来据说是看护傅氏总裁傅墨燊的时候,她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这样的大人物!
后来看到本人,她还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这傅先生真是个出色的男人,可惜这样出色的男人喜欢的也是男人,前不久新闻不是大肆报道吗,傅氏总裁为其男妻举行豪华葬礼?
作为高级特护,她看护过不少有钱人家,但还是头一次接触这样把自己的性向宣扬得人尽皆知的主。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瞥了眼默默走到傅墨燊身边为傅墨燊按摩的少年,护士眼里满是好奇。
傅氏总裁受伤住院的消息被封锁,除了医护人员只有傅先生的好友及其助理保镖少数几人知道这件事,这少年就是其中一个。
那日少年背着书包惊慌失措地要跑进来,被守在门口的黑大个拦下,后来傅先生的助理小张先生和他说了什么,少年不再硬闯,而是红着眼眶守在门口。
这少年长得真好看啊,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秀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泪光盈睫,眼尾泛红,抿着唇要哭不哭的样子,真是看得她揪心死了。
也不知道他和躺在床上的这位是什么关系,每天中午放学就跑过来,下午放学也跑过来,坐在椅子那巴巴看着这边,一直待到十点钟才离开。
没想到今天少年终于被允许进来探望!看来这少年果然是不同的!
“护士,针水打完了,可以拔针了。”苏忆晨抬头看了眼快要滴完的针水道。
“好。”护士立马回神,轻手轻脚地把针头拔出来,然后用消毒棉脂按住。
“我来吧。”苏忆晨说着轻轻按住,护士微微笑了下松开手。
看着眉眼间尽是心疼的少年,护士把用过的针管点滴瓶整理好放在医疗推车上,温和地说:“我去一下注射室,您有事的话按一下铃,我马上过来。”
苏忆晨感激地对她点点头。
护士笑笑,把空间留给苏忆晨。
少年和傅先生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护士能胡乱猜测的,不过少年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多想呢!
罗裴予的警告
病房内很安静,苏忆晨坐在病床上,握着傅墨燊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傅墨燊无名指戴着的戒指上摩挲。
“傅墨燊……”
苏忆晨轻声唤了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和难过。
有人在的时候,他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也不敢对傅墨燊说一些在外人看来太过奇怪的话,可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傅墨燊。苏忆晨再也按奈不住,想把所有情绪都宣之于口。
“傅墨燊,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苏忆晨抓着男人指节分明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掉。
“你不是答应了我会陪我过生日的吗?你食言了,难道不打算补偿我吗?我期盼生日这天很久了,我想你送我百合花和生日蛋糕,我想和你一起吹蜡烛庆生啊!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还说你爱我?”
“我现在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苏忆晨双手包住傅墨燊的手泣不成声,“以前也是这样,明明我就在你眼前,可你却不肯看我一眼,对叶锦心有求必应,对我却恶言恶语。”
“我和你说是我救的你,你不相信我还故意和叶锦心耳鬓厮磨来气我!叶锦心欺负我你不阻止她,还纵容她嘲笑陷害我!”
“都答应和我结婚了,结果为了安慰她,答应给她定制许多婚纱,还换了婚礼的礼服改穿黑色衬衣,甚至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羞辱我……”
回想起以往被伤害的点点滴滴,那些一直以来极力压抑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苏忆晨话语里不由带上一丝愤怒。
“我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直在践踏我的真心,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啊,我也会疼会难过的啊!”
少年絮絮叨叨地说着,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背后的心电检测仪的变化。
心电图形原本平稳的线条陡然升高,心跳呼吸也急剧加快,甚至肉眼可见的傅墨燊被平放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动了动。
深呼吸了一口气,苏忆晨声音咽哽:“我是不是很蠢?你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期待你知道真相后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