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知道了吗?”
小张摇摇头:“老爷子身体最近不太好,我没敢通知他老人家。”
罗裴予点头:“暂时先别通知老爷子,等傅墨燊情况稳定下来再说。”而后也问了和苏忆晨同样的问题,“傅墨燊怎么出的车祸?”
“有人开了大卡车不要命地撞击总裁的车。”
罗裴予沉下脸,低声问:“你是说有人蓄意谋杀傅墨燊?”
傅墨燊昏迷入院
“没错!”小张眼神愤怒,“是叶锦心的母亲!这疯女人大概是因为她女儿坐牢的事对总裁怀恨在心,抱着和总裁同归于尽的想法,不顾一切地开车撞击总裁!”
“她人呢?”
“已被拘留。”小张满眼嫌恶,“这女人完全就是个疯子,被抓住的时候也受伤不轻,可还一边狂笑不止一边辱骂总裁,还拒绝医护人员的救治!”
“找人看好她,别让她死了!”桃花眼眯起,罗裴予脸色阴郁的交代。
站在转角处,听到两人谈话的苏忆晨眼中热泪涌动,死死咬着唇,内心翻涌的内疚险些让他哭出声来。
都是他!是他害了傅墨燊!
如果不是他告诉傅墨燊今天自己生日,傅墨燊就不会出门,傅墨燊不出门就不会被李欣盯上!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不悦的嗓音传来,苏忆晨一抬头就对上罗裴予审视的目光。
少年毫不掩饰的悲伤神态被罗裴予尽收眼底,他挑了挑眉:“哭什么?因为傅墨燊?”
苏忆晨低头避开罗裴予灼人的视线:“抱歉罗少,我……”我什么,苏忆晨没能说下去,算是默认了罗裴予的话。
罗裴予语带警告:“我不管你接近傅墨燊有什么目的,但傅墨燊此刻的情况想来你刚才也听到了。给我把嘴巴闭严一点,我不希望在媒体上看到有任何关于傅墨燊车祸的报道!”
苏忆晨深呼吸一口气,闷声道:“您放心,我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深深看他一眼,罗裴予便大步朝院长办公室走去,打算和院长谈谈傅墨燊的病情。
傅墨燊情况不明,小张安排了保镖在门口守着,也拒绝了苏忆晨要探视的请求,苏忆晨无法,只好每日下课过来在门口守着。
“小晨,你这几天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对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有事你就说啊,别闷在心里!”
少年这几天都不笑了,心不在焉的,一向勤勉好学的他竟然连课本都拿反了!还没下课就已经收拾好书包,等铃声一响,就背着书包不管不顾地冲出教室。这样明显的反常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季阳三人看不过眼直接开口问了。
苏忆晨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我没事,只是……我的一位朋友现在在住院……”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季阳三人恍然大悟。
“你朋友他……病得很严重?”
苏忆晨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眼内的酸涩:“还好……”
三人看他面色苍白,眼眶发红,心想这“还好”定不是真话,又怕再继续问下去会更加让苏忆晨难过,都齐齐住了嘴。
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怕自己忍不住失态,苏忆晨垂眼道:“不好意思,我得去医院一趟,下午见!”说完越过三人脚步匆匆地走了。
季阳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苏忆晨满心慌乱。傅墨燊的情况根本就不像他说的那样,而是十分糟糕。
原本以为手术后傅墨燊很快就会醒过来,谁知道病情恶化,傅墨燊直接陷入了昏迷。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可能是脑出血致使血块压迫脑组织,而脑组织因缺血缺氧进而坏死,脑组织的部分功能因此受到损伤,其支配的肢体就会发生功能障碍。傅墨燊的情况比较严重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已经五天了,傅墨燊还是没醒过来,医生说傅墨燊这种情况一直下去会很危险,长期昏迷不醒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是什么概念?
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只能任由年华流逝,让时光侵蚀得只剩下一具枯槁苍老的躯体!最后这具苟延残喘的躯体也会在时间的摧残下断了气……
一想到这种画面,苏忆晨就感觉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难过得喘不上气。
傅墨燊怎么能变成那样子?他还不到三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啊!
少年蹲在墙角默默流泪,看得罗裴予越加心浮气躁:“人还没死你哭什么?”
“抱歉……”苏忆晨哽咽着说,低头把眼泪擦掉。
“啧!”罗裴予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要看就进去看!整得像我欺负小孩似的!”
苏忆晨猛然抬头,湿润发红的眼睛对上罗裴予泛着血丝的桃花眼,嘴唇动了动:“谢谢你,罗少。”
看少年迫不及待地跑进病房,罗裴予哼了声:“一个两个都这样,真不知道是他走了狗屎运还是你们走了狗屎运!”
整洁舒适的病房内,头部裹着纱布的男人闭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他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身上穿着宽大的蓝白条衬衣,左腿还打了石膏。这狼狈的模样和人前冷酷威严的傅氏总裁判若两人。
苏忆晨鼻头一酸,颤声问:“护士,他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