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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下流但双标/双腿紧夹攻腰/被训斥/啊呀老温莫非你空虚难耐(4 / 5)

江墨现在简直是争分夺秒,匆匆的将聂白又放进屋里,还给他找了点茅草垫着了,这才又坐回了床边,按着温浮祝的肩膀叫他睡觉。

温浮祝笑,刚待要阖眼,又听得江墨似乎是忍不住多想同他续一下这些年没有彼此相照应的片刻,第一个字出喉间还是哑了音的,带着点前几日小雨的淅沥怅然,「你……你说你这些年没我在身边,怎么熬过来的?」

「江墨,你也太不要脸了,」温浮祝笑了笑,心说自己自从认识了谢常欢之后,身边好像所有人都有了不要脸那可供挖掘发展的层面,「没了你我可以找苏衍暖床,再不行蹭夫子的床,再再不行还能睡大哥的棺材旁……怎么着没了你,我也是能找地方睡着的。」

温浮祝有个极少被人知的怪癖,这怪癖并不是一生下来便有的,而是后来他们为了隗升站稳霸主位置之时,忽然患上的。

起初有这个病症的时候江墨正忙得就差一天天吐血三升恨不得先身先士卒了,又强自撑着精力去找温浮祝,那时二人也无非皆是少年,少年意气少年锋芒,却偏偏他憔悴了一张脸坐在里屋对着一盘棋局发愣,桌边候着一碗浓茶。

江墨问,「你怎么了?」

温浮祝笑,笑的淡然,「偶尔失眠罢了。」

江墨哦了一句,便又去忙他自己的事,那时候夫子也忙,大家都忙。

后来隗升稳妥妥的算是在这块版图上立起来了,寝宫中却多了一个半夜神出鬼没的游魂,苏衍首当其冲。

——他的太傅跟别的太傅不一样,他的年轻太傅天天大半夜的来查他功课。

功课没做好便罚着不许睡,可往往苏衍做着做着就能又睡过去了,有一次他连做梦都是太傅讲的那些,「……廉以养德,淡以明志,静以修身……」后头甚么的又给忘了,便一下子吓醒了,赶忙便要去翻书,刚要动才发现太傅不知何时也趴在桌上睡着了,眼睑下是一片惨淡的乌青色。

宣太医也来看了好几次,便是当初夫子亲手带出来的鬼医顾生也来亲自检查过——身体无恙,可他就是睡不着。

江墨有一次训完兵回来路上又瞧见顾生了,忽然省起这事,便急匆匆去寻了温浮祝。

朴素的院舍里他披着衣衫笑容依旧淡然,「没甚么,就是不想睡了。」

再后来便听说他试过藏棺材里睡。

可那种小地方……一不留神就活活睡死过去了。

一想想当朝一等一的谋士竟是叫自己活活憋死的,江墨光想想此事便觉是奇耻大辱……大哥没了又怎样?!伙同夫子和苏衍一并能让温浮祝绝了这种奇怪的心思。

温浮祝也觉得他们骂得对,叫自己憋死实在太委屈了,况且他温浮祝当初能真做了大哥嘱咐的那些话,不也是凭着一口气撑下来的么?

因此眼瞧着帝国微有飘摇趋势,他便一日不能离位。他要好好活着,为了隗升,为了苏衍。

于是在江墨不忙的时候还好,他去找他睡,实在不行,在苏衍功课没做好或者有要事没办好需得熬夜的时候,他便去找了苏衍。若这二者都不行,他就再厚着脸皮去求夫子施舍半张床位出来。

夫子笑骂,「都多大了,你还像个小孩似的?」

温浮祝只乖乖做低伏小,摸着鼻子讪讪的笑,可真等着夫子应允了,整个人便像是得了天大赦令,急匆匆奔去了床榻,倒头便要眠。

有一天夜里忽然起了惊雷声响,温浮祝一个短暂的小眠未及深沉便被惊醒,一想着早上要处理的大堆事务,索性翻了榻尽量轻便的走,可还是一不小心就惊动了夫子——这个臭老头,当初若是肯多教自己轻功一些的,自己也不至于功夫如此之差,起个身下床还怕扰到他了。

温浮祝一直不大爱来扰夫子就是因为,自己可能会打扰到夫子休息。

夫子已经近百啦,可他们都还希望夫子长命百岁的,虽然眼下来看他身体依旧健朗,牙口还特好,可不知怎的,温浮祝就是心底过意不去。

可夫子比他更过意不去,粗糙干枯的手搭在温浮祝头顶半晌,也不过是轻轻拍了拍,他那幽默风趣的夫子好像头一次如此沧桑,如此惆怅,他听得他道,「浮祝,苦了你了。」

「没有。」他回的干净利落。

是真的没有,为隗升,为苏衍,他能尽心尽力到这种地步,他心里头畅快的很,好像能找着点自己欢喜的江湖义气,便是失了点睡眠又怎了,有甚么的?

可顾生却毫不留情的跟他讲过,「温浮祝,我可告诉你,」这位大爷抬了衣摆,架起二郎腿,挂上了满脸的刻薄,「凌辰前那熬得是夜不假,过了辰时候,熬得那可叫血。」

温浮祝拢袖淡笑,不冷不淡的哦——了一句。

他打心底是瞧不起顾生那种人的。

可以说他是——最对不起夫子,最对不起大哥的那一个。

隗升最困难的时候不见得他伸手支援,隗升最动荡的时候他天天醉生梦死,等着靠自己和江墨把隗升硬生生撑起来了,他竟然开始有了点像是要回来的迹象。

江墨怎么看这个人温浮祝不知道,但是温浮祝知道自己打心底里并不喜欢这个人。因此他的话也统统不曾往心里去过。

可苏衍跟顾生走得近,大概便是因为江墨太冷血,自己太无情,所以这小兔崽子才能和顾生那个更好交流的走的近了,于是也不知怎的添油加醋一说,就把苏衍给吓着了,觉得太傅还是睡觉最为重要。

因此——成天介大白天的就看着温浮祝在补眠。可毕竟不比夜里头安静,所以苏衍也一直想要夫子在晚上正常的合该着休息的时候,也能睡得着。

可他却不知道的,温浮祝要的就是不安静,能让他眯一会他就很满足了。

在温浮祝的世界里,要他放心的休息只有两个法子——要么保持清醒的眯一会,要么,彻底昏迷。

其实,若有江墨在,他起先也是可以放心睡的,毕竟二人从小一同长大,跟了同一个夫子,学的同样的知识,后来又一起扶持隗升。

敢问这么多年来,有甚么是彼此不曾知晓的?

「没有,统统没有。」这话放到二十岁之前问温浮祝,他亦可这般斩钉截铁回。

可后来……他觉得此法也行不通了。

因为温浮祝越来越明白自己的那颗心、深知他自己本该是归属于哪里的,所以他才想离开这里。

是了,江墨说的不假,隗升若有难——他温浮祝一定是二话不说就回来伸以援手的,可隗升若没事……

若没事的话,江墨足以护得了苏衍。

那自己没有继续困于此地的必要了。

那时候他一袭月白袍子,时常半夜游荡于宫墙深院,不时驻足于廊景深深,只为看那青石宫墙借了银月几笔,复点星浓,而那碎银星光旁就是偶拥其光悄然静绽的无声海棠。

许是那夜太美好了。

也或许是手上执的几页罚写是苏衍刚刚才赶上来的,字迹越后几页越潦草,倒不知是拿手还是拿脚写的了,可那一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却写的工工整整。

小孩儿递过来罚写的时候还似乎带着点希冀的眼光,还特特将此页叠在了最上头,以为仿了先贤的咏颂海棠,便能是投己所好,饶他三日清闲了。

温浮祝无奈低头笑,却也忍不住翻了又翻。

笔迹稚嫩,连下笔也透不过宣纸,端的是绵软无力……

温浮祝的眼神不由又荡了荡,夫子当年也是因此训过自己的,他说,「浮祝,你下笔太轻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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