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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只能留一个(2 / 6)

“这些都是二十岁的我不曾经历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在我的梦里也都是一些片段。”

“但是却也是我二十岁以后确实发生的事情,最近我也越来越多地梦到我在军队里的画面,你开始频繁地出现。”

听他说到这里,邱徽不由得整个身体绷紧了,握住他手腕的祝稳也觉察到了。

“阿徽,其实不管是牧恩还是你,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当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你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以为在做梦。”

“但是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真实的你们,真实的一切,后来就是这次,再次当我来到你们面前,脑海里却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就是我离开后他在的记忆。”

“我也不懂,那个我怎么会变成那样,真的很陌生,不管是处事风格还是做人,都变了很多。”

“阿徽,真的很不对不起啊,对你和恩恩我很抱歉,替那个我向你们道歉,我知道,他肯定从来没说过这几个字。”

说到这里,祝稳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神色,也是发自内心对自己的鄙夷。

“恩恩说有办法消除多余人格,但是,阿徽,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邱徽猛地转过头看他,眼底聚起的湿意连成了水雾,顺着眼尾处流下来。

祝稳轻叹,站起身为他擦掉脸上的泪痕,“怎么哭了?我其实发现了,你真的很爱哭,眼里像是有条大江,涛涛飒飒流不绝。”

邱徽睁大眼睛,努力想要把更多的眼泪留在眼眶里,但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等等,他很快就回来了,这件事恩恩不知道,答应我,不要让他知道好吗?这是我们的秘密。”

祝稳抬起得手臂略有些迟疑,但下一刻还是覆上了邱徽的后背,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任由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颈。

当年在军队里祝稳发现了邱徽的秘密,现在没有十五年记忆的祝稳也跟他分享了自己的秘密。

邱徽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处重重地点着头。

怀里的人胸腔起伏明显,祝稳只是将他环在身前,静静地等他平复好情绪。

等他俩回到卧室时,牧恩早已在床上熟睡。

这次祝稳醒过来之后,牧恩敏锐的觉察到这是祝稳病情持续反复加重的表现。

祝稳将祝家医院和实验室的权限全权交给了牧恩,他组织了多次精神领域的专家研讨,今天拿回来的那几份报告,就是这几天的成果。

牧恩说得消灭人格,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具体的临床实验结果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件事,日子还是照常过着。

祝稳和邱徽在集团里忙着,牧恩已经找到了临床实验人员,各项工作准备就绪,也正式开始了最后的临床反应。

实验过程牧恩全程盯着,有时候就会在实验室直接睡了,有几次祝稳下班回来特意让司机绕路去医院那边接人。

今天倒是提前回来了,因为今天是邱徽的生日,祝宅上下早就准备好了太太的生日宴。

“爸爸爸爸,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祝澈放学一回来,就蹦蹦跳跳到邱徽面前,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礼物用礼品盒包着,上面的丝带系得不太规整,还斜斜得插着一片贺卡。

“谢谢小澈。”

邱徽的脸上展露出笑意,亲昵地对祝澈道谢。

祝稳和牧恩两人送得礼物也都给了他,被一并放在桌上。

吃过了晚饭,祝澈就回房间了,剩下三个大人仍然在桌上,饭菜被撤下,只是酒杯还留着。

"阿徽,我再敬你一杯。"牧恩举起手里的酒杯,向邱徽示意。

说罢就仰头将杯里的酒液喝下。

邱徽也紧随其后,干掉了自己的这杯。

两人仿佛是较上了劲,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祝稳起身将新开的那瓶酒递给管家,让他拿下去,才结束了这场比拼。

“不许再喝了。”

祝稳看着牧恩虽然喝了不少,但是却并未显示出多少醉意,和他一贯的酒量完全不符。

反观邱徽倒是有了醉意,脖颈处被酒精刺激得一片陀红,被叫停之后,也只是沉默的坐着,眼睛虚虚的盯着面前的桌面。

牧恩看了看祝稳,冲他挑眉一笑,在侧边冲他挥了挥手里的解酒药片,原来在喝酒之前,牧恩提前吃了解酒药。

祝稳对他的行为不置可否,转身走到邱徽身侧:“阿徽,还能站起来吗?”

说着就要去撑起他的手臂,要将他扶起来。

“没事”顺着这股力道,邱徽起身。身上散发着明显的热意和酒气,由着祝稳撑着他上了楼。

独留下牧恩一人独坐在饭厅桌前,手里摩擦着解酒药板的铝箔,目送他们离开。

今晚的灌酒是牧恩的有意为之,自从那次在书房交谈后,他能够明显的感受到邱徽和祝稳之间的疏离。

不是邱徽单方面的,而是两人都是这样的态度。

而且邱徽自祝稳这次醒来,并没有回主卧,而是一直在次卧睡。

留牧恩和祝稳两人在主卧。

牧恩也跟祝稳谈过这件事,祝稳跟他说,不用管,尊重邱徽的选择。

但是随着实验过程开始接近尾声,临床表现也都很顺利,祝稳要接受治疗的计划已经开始安排了。

牧恩不知道那天他离开书房后,那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

而两人还是这样不冷不淡的关系,早晚会被家里的佣人和小澈察觉到。

所以牧恩借着今天生日的名义,多灌了邱徽几杯,想趁着酒意能拉进一下彼此的关系。

祝稳抱着浑身发软的邱徽进了浴室,将他放进早已放好水的恒温浴缸里,两人并排仰躺着,温热的水流从侧边一股股的打在身上。

“主人,那个实验的事,恩恩会怎么做?”邱徽转头看向祝稳,思量了半天,想着还是要开口。

但是等了半天,祝稳只是闭目躺着,没有回应他任何东西。见他这样,邱徽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里出来,闹了大半夜,已经深夜了。祝稳出了卧室往楼下看,饭厅那里昏暗一片,看来牧恩早已上楼,但是没来主卧,想来是到那边的侧卧睡了。

祝稳盯着那边房门关紧的侧卧,这晚是第一次祝稳这次醒来后,两人没在同一张床上过夜,这段时间一直是邱徽独自一人在侧卧睡得。

今晚倒是反过来了,玲珑心思的祝夫人今晚设这么一场明惶惶的局,说到底还是愿者上钩。

祝稳幽暗的深眸紧紧盯着那道房门,最后还是脚步一抬,往那边走了过去。

房门并没有从里面反锁,轻轻一拧就打开了,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依稀能看到床上有个隆起的背影。

祝稳放缓步子走过去,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那人说道:“完事了?”

然后是床头的壁灯被人打开,荧荧的光亮照在床边,是牧恩卷着被子侧躺着,面朝门口的方向。

“嗯,还没睡?”祝稳俯身摸了摸他的发顶,蓬松柔软的发丝遮在眼前,这段时间忙着泡在实验室,牧恩额前的头发长长了,还没来得及打理。

“就要睡了,被你开门声吵醒了。”牧恩往被子里缩了缩,像是困倦至极般小声嘟囔道。

祝稳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也不拆穿,“那我抱你去主卧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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