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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型(2 / 5)

,没错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更何况还有弟弟这么明显的证据,没错了,就是这样。

在得到能够说得通的答案后,安冉瞬间一丁点疑虑也没留,再也不想。

主动忽略了一些字眼:

“有极其个别的人”/“这样的概率是极低的”。

没有出意外,爸爸从病床上清醒过来,妈妈在一旁热饭,笑着说:“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安冉点开和安升的视频,两个病号看着对方嘻嘻哈哈。

医生说再住院观察两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二十一天来拆线,慢慢就能下地,以后除了不能过度负重没什么大问题。

面馆的生意没有停,妈妈给公司请假去照看,安升依旧在锦城医院住着,她也不会没有书读。

每天放学去店里帮忙都会被安怡梅赶走,她咬着春天第一根棒冰往家走,碰到隔壁小超市的老板:“胡爷爷去吃饭啊?”

“噢,小冉,”胡爷爷关心道,“你爸怎么样?”

“拆完线能拄拐啦!”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哦,我们这些街坊都在说,是你爸得罪了人,你一个小女娃还是注意安全!”

因为一直没吃棒冰开始融化,流到安冉手上,这话在医院也听到过,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认为:“胡爷爷,我爸人那么好,怎么会得罪人呢,您从哪里听来的啊?”

胡爷爷头一偏,站直身子摆摆手:“可不是我乱说!你去问那个,那个牛肉馆的,也看到了,你爸出事的时候一个红头发男的跟他进了巷子…”

安冉若有所思,胡爷爷看她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怀疑:“你别不信,和你们家大人说说,多注意下总是好的!”

老人说完街那头在叫他,于是示意安冉他先回去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奇了怪了,监控怎么就没拍到呢。”

红头发,男的。

安冉只能想到地下拳场那个男人,可他只是输了一场比赛,没有理由就要寻仇。

还有两周就是盛也的生日,本来准备用存的钱给他买一双拳击手套,但是家里出了事妈妈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她偷偷把存的钱放放到妈妈的钱包里。

到景区做首饰的手艺人那里,学着用木头打磨出一串银杏果形状的手串。晚上大家都睡了,一个人爬起来开着夜灯一点点锉,在学校午休的时间也全用来打磨。没干过重活的手很快就破皮红肿,拿笔写字都痛。

虽然才五月,但天气时不时地就入夏。

安冉想给盛也一个惊喜,红头发男人的事只好问水哥,之前留过联系方式但是她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打,之前那样在心里看不起别人,现在有事又要叫人家帮忙。

打电话的安冉明显底气不足,整得水哥如临大敌。

她本来只是想问问是不是那个人,结果没想到水哥直接把人绑来了,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低头看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犯怵,手足无措道:“那个,别绑,好好说,我就是来问问——”

“问个屁问!就是老子打断的你爹的腿!有本事你弄死我!出去我照样整死你们一家!”

安冉觉得莫名其妙,这样强烈拼命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她踢一脚难道就成了一个废人?如果是因为这个,他报复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恨他们一家人。

太奇怪了。

向来处在下位者的女孩不习惯居高临下的姿态,蹲下来疑惑道:“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我踢你是因为你骚扰我,算扯平,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呵,”男人冷笑一声,“他盛也是大少爷,打拳是消遣,是发泄,是什么其他的无所谓,可老子靠打拳活着!!”

“是,我欺负你,你打回来,我们扯平了,可他像个疯狗一样!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我一局都没赢。”

“你觉得一个星期很短,可就这一个星期,刚好是我爹下个月的透析费用!他要钱有什么用!吃顿饭?买双鞋?可那是我爹一条命啊!!一条命!!”

“小妹妹,他为了你害我,你凭什么还活得好好的,”他挣扎着站起身朝安冉扑过来,被水哥的人摁住,大吼,“你凭什么心安理得!凭什么!”

她想起盛也小学的时候,在校门外被人打,当时想不通到底是谁的错,替妹妹出气的人没错,为了盛也好的外公没错,盛也更没错,那为什么挨打的是盛也。

现在她回答那个红头发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你不过是因为盛也家有权有势,你报复不了才找我们家出气。”

对那个女生口出恶言的是外公,但他们没有能力报复,所以找盛也出气。

“盛也害你,你找他!不要为了掩盖你的欺软怕硬道德绑架我!”

如果盛也没有生活在外公的阴影之下,是不是就不会从被害者变成施暴者。

红发男人没想到一个高中生会这样说,坐在地上不再挣扎:“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家条件很差,我在这儿跟你诉苦等于放屁。”

“你挨过饿吗,饿到只能去偷;你睡过银行吗,只要有人半夜进来取钱你就要抱着被子躲远;你知道冬天破洞的衣服淋了雨之后有多重吗?”

“你有个有钱的哥哥还他妈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我告诉你!只有我们穷人才是受害者,你们全都他妈是吸我们血的鬼!!”

水哥在一旁灭掉烟,狠狠踹他一脚:“管你当不当鬼,拳场的规矩,擂台的事不能拿到外面,坏了规矩就把嘴给我闭上!”

他送精神不好的安冉出去,给她买了个甜筒正想展示一下大人的能力安慰下小朋友就接到手底下人打来的电话,一听还是那件事,语气暴躁:“怎么办怎么办,他不愿意出质就想办法让他愿意!欠赌场那么多钱由不得他不愿意!”

安冉没接水哥的甜筒,一个人机械地往银行走。

原来大家都过得很苦,没有谁最幸福,也没有谁最苦。

擦肩而过的路人,也许也在为活下去苦苦挣扎。

盛也,没有特别到要整个世界为他让路。

身后传来水哥招呼兄弟的声音:“找人去看看他那爹怎么回事,把医院的钱交了。”

“水哥,咱有钱做慈善不如资助我呢!”

“做个屁慈善,让他去赌场干活抵债。”

赌场的活不好干,那兄弟打了个寒噤:“呃,马上就去!”

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舅妈是杀人犯,这些不学无术的黑社会却是救世主。

她的认知太肤浅,她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帮不上忙。

“你在这里做什么?”

抬头,盛也穿过路口来到她面前。

对啊,她在这里做什么,她明明什么也做不到,出现得那么不合时宜。

别人为活下去拼尽全力的时候,她妄图用一个手工小礼物让人开心,好比让一个挨饿的人看花,她总是做没用又不合时宜的事。

贴满创口贴的手把磨了很久的光滑手串一股脑塞进盛也怀里,底气不足:“…生日礼物。”

少年盯着她的手,表情不算好看。

这点小伤就像故意暴露在他眼前一样,和世界上那么多人受的苦比起来,她真的太丢人现眼了,安冉赶紧把手藏到背后,略过他往前跑,飘忽地道一声:“生日快乐。”

“安冉,”他叫住她,“这是什么?”

她停下来,没回头:“银杏果手串,不值钱的,你不想要就…丢了吧…”

盛也没有说要或者不要,沉默到安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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