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进来吧。”
说完转身回到洗手间,先将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拧干水分,走出来准备晾晒起来。
却在看见沙发上的谢承礼时脚步停了停。
他像过去一样,随意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神色卸下了之前的冷漠,多了丝放松的醉意。
似乎察觉到屋子里的沉默,谢承礼睁开眼,看见站在茶几前的尤枝时笑了下:“晚上还要洗……”
声音在看清她手里的衣服时顿住,脸上的笑也徐徐消失,坐起了身子看着她走到阳台,将衣服晾好。
整个过程,谢承礼一言未发,只在她晾好衣服后,眼神在衣服上停留了片刻:“这么在意这件衣服?”
还亲自手洗。
而他与她的情侣衫,却被扔进了垃圾桶。
尤枝的手一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头看着他:“谢承礼,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谢承礼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半晌嗤笑了一声,眉梢微挑,带着丝痞气:“那又怎样?”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尤枝认真地注视着他,“不说其他的,周围的邻居知道我有男朋友,你再过来的话,会说闲话。”
谢承礼双眸幽沉地盯着她:“就因为那个姓许的?”连名字都不愿念全。
“他叫许冰,”尤枝维护地说,“我知道对你这个圈层的人来说,我们这样的人不值一提……”
“尤枝,”谢承礼沉声打断了她,即便是坐着,都像是在俯视他人,而后,他一字一字地、极尽嘲讽地说,“他的确不值一提。”
尤枝皱眉,不想和他再争论这个话题,平复了下心情,轻声道:“谢承礼,那件情侣衫,你穿上会厌恶它粗糙的布料和味道,但它却很适合我。”
谢承礼一滞,许久才艰涩地说:“我没有厌恶。”
“但总归不是喜欢的,”尤枝继续说:“你知道吗?”
“一段正常的恋爱,不会第一次见面就上/床的。”
谢承礼的脸色陡然苍白,唇紧抿着,一股被戳中的恼怒席卷全身,让他坐立难安。
却在此时,尤枝放在卧室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她顿了顿,看了眼谢承礼:“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走吧。”
话落,她转身进了卧室。
谢承礼的下颌紧绷着,心中也气恼起来,起身就要朝门口走去,却在碰到门把手时停了下来。
他想起今晚过来,是想要问她“为什么过去近两年,从来不说自己不喜欢洋葱”的,还想告诉她“尤枝,我喝多了”的。
谢承礼的手紧攥着,许久松开门把手,折返回来。
脚步却停在了卧室门外。
尤枝正光着脚蜷在宽大的椅子上打着电话,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没关系,谁也没想到今晚会临时应酬。”
“你喝了酒,感觉怎么样?头痛吗?”
那边似乎说了些头疼类似的话,尤枝认真地思考了下:“要不我煮点醒酒的,让跑腿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