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在下问上一句,方才那白袍小哥,还有甄醇先生,什么地方去了?”
厅中众男子方才将甄醇所为都看在眼中,可都怯惧甄醇乃是帝都首富,谁都招惹不起。而此刻,问话这人却是富可颠覆三国的易先生,那可是更加招惹不起。
有位公子从一女子酥胸中抬首,低声道:“小弟是来此寻欢作乐来的。不爱参与你们诸多是非。我可没有看见,甄醇扛着那小哥进了翠红楼二楼左边第一间厢房。”
易轩微微一笑:“既然兄台没有看到,那么甄醇去向便是我自己发现的了。”拱手一揖,纵身跃起,足尖点在楼梯扶手,攀高闪身,上了二楼,落在头一间厢房门外。还没伸手推门,便沉声问道:“甄先生,在么。”
声音到底是比人走得快,易轩知那甄醇惧怕他,于是便先声制人,震慑对方,让他莫敢做什么过激之事。若是真在做着什么过激的事,听到他声音,也早些停下,少带给凌姑娘一些凌辱。
熟料,屋内并无人回答。易轩眉色一异,推门进屋。
屋内静静悄悄。甄醇连上五名壮丁,共六名汉子,各个光着膀子、仅着贴身小裤,一声不支的跪在墙边,神色之中大是不服,见了易轩进屋,虽都欲说话,可又说不出口。
易轩纳罕,朝木桌看去,只见碧菡趴在桌上,一双大眼泪糊糊的,眼泪滑下把衣袖打湿了一截,模样看去楚楚可怜。
易轩手臂一震,心想:她受了委屈么?可她衣衫整齐,不似被人占了便宜,那她怎么哭的这般可怜?
走到桌边,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头,问道:“叔叔方才在门外说话,你没有听到么?怎么不应门?”
碧菡抬起泪眼,看看他,依旧不语,叹了一口气,“唉”脑袋一扭,望向另一边去了。
易轩仅觉手掌下小小肩头微微颤抖,又听到她嘤嘤的哭声,忽然间心生怜惜,两手扶住她肩头,将她扶坐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看向墙边几名赤膊汉子,众人一凛,易轩又问:“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说出来,叔叔替你做主。”
碧菡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易轩这下便不知到底她是受了委屈,还是没受委屈,忽然瞥见她胸口到衣服下摆都是赤红血迹,问道:“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碧菡低头一看,像是触动了伤心事,眼泪扑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道:“这不是我的血。是狐狸的。”指了指甄醇,道:“他拿木棒把我打昏,命他手下杀了我的狐狸,狐狸为了护我,被刺死了。”
易轩得知她没有受伤,心中释然,笑道:“既然你被打昏了,怎么知道是狐狸护你,又怎么知道是甄醇手下刺你的小狐狸的?”
碧菡抬袖抹去泪水,拨开肩上他的手,道:“你好笨。我懒得跟你解释。”
易轩在她身畔椅上坐下,淡淡应道:“嗯。我笨。”久久坐着,不再发问。
碧菡渐渐止住哭声,说道:“你不想知道了么?”
易轩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想。只是不想再被你说笨。还是不知道为好。”
碧菡心想:他问我,我不想回答他,他不想知道,我却好想说给他听。喃喃道:“方才我被甄醇扛上楼,他把我扔在床榻上的时候,我我被磕醒了。”说着捂着脑袋,皱着小脸,道:“头撞在了床角,好痛。”
易轩看了看她头顶,果然见到如云发丝间有一个大包,渗出血迹,调笑道:“撞得不轻,那床角定然也被撞得好痛。”
碧菡心中立刻委屈:要是四爷,早已给我吹伤口,还要摸我脑袋,并且传来御医无数给我疗伤了。眼前的人好讨厌。咧嘴笑道:“是啊。床角不结实。被我撞碎了。”忽然眼中透出恐惧神色,两只拳头也紧紧攥住,叹道:“唉。”
她一叹,易轩的心莫名跟着揪起,问道:“怎么又叹气?磕碰醒来之后呢?他们对你不敬了,是不是?”
碧菡恨恨望了墙边半裸众人一眼:“我醒来,脑袋发昏,只听他们说要退我衣衫,说什么退到只剩下贴身小衣。我好气,立刻点住他们穴道,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才停手。然后,我出屋往楼下一看,我的狐狸已经…已经…”说着便抬袖抹起眼泪。
凌烨宸不喜女子习武,只教给碧菡点穴功夫,方才甄醇欲行不轨,没碰到碧菡一根头发,便被点住穴道,碧菡嫌他脏们,点穴时候,也是拿手中被划得破烂的扇子点的。
易轩心中暗暗对她勇敢、机敏赞赏几分。道:“既你已经制伏他们,怎么不快些离开?为什么又进屋来了?”
碧菡嘟唇道:“我爹爹说,绝不能善待对己不利的人。我怎么能饶了那几个意图侮辱我的贼人。”说着冷冷一笑。
易轩一怔,她这副冷漠狠辣的神态像极了那人,这女子当真是个谜一样人物,长得像是玉凝可说是巧合,姓‘凌’可说她是皇亲国戚,也没什么特殊,可她神态怎么和四哥那么相像?问道:“你是怎样惩罚他们的?”
碧菡摆弄着桌上酒盏,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说要把我退的仅剩贴身小衣,我就用那法子对待他们。把他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