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始终没有出现但我现在莫名其妙非常非常想要见到的人。
他每走一步,我原本强拉上去的嘴角就往下掉了一点。
也许,我真的不太适合当奥斯卡最佳演技奖的得主,否则怎麽会他一来,我的伪装就全毁了呢?
「你还好吗?」这是萧宥霆在我面前站定後说的第一句话。
不是问现在是什麽情况,也不是问这到底是谁做的……他问的是我,问我好不好。
在他面前,我始终做不成奥斯卡最佳演技奖的得主,却也不需要这麽做,所以我很直接了当的摇摇头。
萧宥霆伸手r0ur0u我的发。
我的心轻轻的颤抖着,鼻头微酸。
看到桌子上擦满了白se粉笔灰的那个最煎熬的霎那我没有哭,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很坚强,没想到我却是在萧宥霆的手覆上我头顶的那一刻掉下眼泪,然後安心了。
这颗抢下学年第二的脑袋果然不简单,他冷静的向大夥分析:「都开学这麽久了,有人冲着校园nv神这个头衔来做这件事的机率非常低,因为如果他要做他以前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现在。」萧宥霆扫视大夥,肯定的道:「凶手会这麽做,一定有一个很具t、很明确的原因,所以一定发生了什麽让凶手讨厌言乐尹的事,而且那件事是这一阵子发生的。」
大夥十分认同萧宥霆的判断,频频点头。
咬咬下唇,萧宥霆看向我:「如果不算那些忌妒你的人,这一阵子有谁跟你特别不对盘吗?」
我转了转眼珠子。这是我认真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
转到左边的时候,我闭了闭眼。「崔继。」
「崔继这si小子……」冲动的阿牛一副想把崔继揪出来,将他的五脏六腑全掏出来打成泥的样子。
「你别冲动行事,这只是猜测。」舟舟拦住他。
「崔继这个人这麽喜欢逞凶斗狠,抹个粉笔灰应该无法发泄他的情绪……我猜,这件事如果真的跟他有关,那就是和他亲近的人做的。」班长说。我认同班长的想法。
「他的nv朋友?」方予淇拍了一下手,「简晓芙吃醋……」
「所以一定有一个让简晓芙吃醋的点……」舟舟接话。
一直保持沉默的萧宥霆突然b手势叫大夥安静,「我之前偶然发现崔继背着简晓芙劈腿简晓芙的闺密小纯,会不会是简晓芙发现了什麽崔继劈腿的证据,但崔继想要恶ga0言乐尹再加上他又喜欢小纯……在他要保护小纯的情况下,他要替小纯找一个替身,就是言乐尹……」
「不离十,应该就是这样了!」阿牛气得鼻孔喷气。
这个si崔继……我躺着也中枪。
萧宥霆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他马上分配任务,下达指示:「方予淇,你陪言乐尹待在这;阿牛、班长,你们去找崔继;舟舟跟我去找简晓芙,我们待会在教室集合。」
人找齐後,谈判正式开始。
这场谈判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笑的场面了。
简晓芙不停的哭着指控崔继的不是、崔继的负心;崔继则吊儿啷当的双手cha进k子口带冷眼旁观,好像他只是个路人甲。
事情的真相和我们的猜测完全吻合,而那个劈腿证据是一张崔继和小纯手牵手的照片,但只拍到崔继的背影和两人相扣的手,没有拍到nv方除了手以外的半点影子,所以崔继想嫁祸於我就更加的容易了。
四个男生和两个当事人在走廊上谈判,而方予淇陪着我待在教室里,我们坐在我靠窗的位子静静看着窗外的谈判直播。
谈判进行到最後,阿牛和班长执意要崔继和简晓芙给我一个道歉。
舟舟回过头用唇语徵求我的意见,我轻轻的摇摇头。
我觉得没有道歉的必要,我言乐尹很豁达的,还很替别人着想,我知道现在最难过的人不是我,是简晓芙。
尽管她伤害了我,但如果伤害了另一个人还是无法抚慰她的心痛,那你就该知道她被崔继伤得有多深了。
这件事过去了一段时间之後,崔继转学了。
他和班长他们还是没有和好,当然,在那件事之後,我再也没有跟他讲过半句话。
崔继转学对方予淇来说是喜事一桩,因为终於少了一个老是搅乱她平静的生活的人。毕竟在方予淇的世界里,活得快乐、活得自在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一直很喜欢方予淇的这个观点,只是她做得b我好,我常常做不到这样。
因为我的生活中总是穿cha着不定时的乱入情节。
而最帅气的乱入者就是萧宥霆。
崔继转学的隔天,萧宥霆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粉笔事件结束之後,他很正常的又变得安静了。
我总觉得我和他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是「间接朋友」,媒介就是班长、阿牛和舟舟。
我们不会单独聊天,因为就算有这个机会也找不到话题,就算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话题,但用不着三分钟就聊完了,因为他是个惜字如金的人,我怀疑他每讲一个字就要付一块钱,对此,方予淇下的结论只有两个字—闷sao。
所以看他举止自然的在我左边的空座位上坐下的时候,我以为他有个双胞胎哥哥或弟弟今天代替他来学校上课。
「你叫什麽名字?」不要怀疑,这真的是我待他坐定後,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言乐尹,」看来,他打算忽略我的问题,直接切入重点:「我一直在想,崔继为什麽会讨厌你。」
「因为我讨厌他啊。」我对他忽略我的问题这件事感到很不是滋味,不过我还是随着他开启的话题继续跟他讨论下去,毕竟他下一次主动找话题和我讲话不知道是几辈子之後的事了。我撇嘴道:「当你发现某个人对你有敌意,你不会讨厌他吗?」
「你不觉得他是因为我才讨厌你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宥霆的眼神有些复杂,好像有某些情绪在黑眸中反覆滚动着。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想辨认那些情绪的成分。
「你不觉得吗?」他再问了一次。
我没有回避他直直望进我眼底的视线,挑眉反问:「他为什麽会因为你而讨厌我?」
「他也不是讨厌你,他是要让我难受。」萧宥霆落下这句话,起身走出教室。
这句话,我放在心里很久很久,没有动它,只是把它安安静静的藏着。
也许,十六岁的我,还不懂这句话背後的涵义。
又或者,十六岁的我,还没有勇气思考这句话隐藏的玄机。
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吧,我会明白当年那个十六岁男孩对我说这句话的意思。
但愿那时候才明白,不会太迟。
高二选组前夕,是我最珍惜片刻的宁静的时候。
那时候一分钟的安静,对我来说,b一客上好的牛排还昂贵。
「物以稀为贵」就是这个道理。
跟我同病相怜的是萧宥霆。
我们每天都被问一样的问题—你要选哪一组?
可是他b我好一点,因为他只要回答三个字—自然组。
我b他惨的原因是,我回答四个字—还没决定。
用简单的数学乘法就可以算一算,三乘上中林高中的高二学生人数和四乘上中林高中的高二学生人数分别为多少?
当我回答完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还没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