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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3)

当枫擎扬没有工作时,他总是带着枫念晴流浪,随着风向,随着鹰儿,走到哪儿,就到哪儿;现在除了儿子这个小跟班,另外又跟了一个半大不小的跟屁虫,枫擎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大到可以让人不舍地追随。

“死樊琏,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吗?”

“枫小猪,我不像你还有个爹爹可以撒娇,我无依无靠,现在有枫大哥可以罩我,我当然要跟着他,追随他到天涯海角,是不是?枫大哥”

“噢。”俊逸的脸庞最近抹去了淡淡的忧悒,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红霞,轻刷在颊侧,显得生气盎然。

幼小的枫念晴亦察觉出爹亲的不同,虽然开心却又不愿爹亲被抢,有种最爱吃的糖被夺走的不甘。

“爹,像他这种厚脸皮的小人,只会吃我们的,用我们的,不要让他跟啦!”枫念晴斗不过他,急着想找靠山。

“哎哟,在家靠父母,出外嘛就靠朋友,如同太阳从东边升起,自西边落下,是理所当然的事,别太计较,你说是吗?枫大哥。”樊琏这声大哥叫得可甜得很。他发现他愈是撒娇,枫擎扬就愈是会脸红,让人看了愈是想逗弄他,父子俩一个样,真像哪!

喜欢,就是不可自拔地喜欢。

枫擎扬对于那一夜其实没多少的印象,但正因如此,想象的空间便益加扩大,可以从什么都没有到无限大。

他只依稀记得那份热,由体内开始焚烧至五脏六俯、四肢百骸的热从没有人能如此灼烧他的身与心。

他不过是面貌佼好又惹人疼爱的小男生,怎会有此魅力,魅惑他的身心?

自从妻子死后,身边陆陆续续有过短暂交集的人们,皆如船过水面般了无痕;但樊琏这艘船竟在他心湖激起巨大的波澜,能像以往接触过的那些人一般轻易地忘却彼此吗?枫擎扬首次有了质疑,突然间,会被遗忘的想法教他心里怪怪的。

“枫大哥,你在想什么?想我吗?我好荣幸!”

“你少臭美了,我爹要想也是想我、想我娘,才不会想你这个小人呢!”

“死小鬼,对于死者,我们只要怀念他,不要一直惦记着他,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不要一直想着死者!你别怂恿你爹沉沦于悲伤之中,知不知道,笨小猪?”

“我说过,不要叫我小猪!”

对了,慕晴,我竟有三天不曾想到&20320;,这是种解脱?是种原谅吗?&20320;能不能告诉我?

“爹爹!”见着爹爹又现难掩的伤悲,枫念晴恐惧极了,这样的爹爹常会忘了吃饭、忘了睡觉、忘了他的存在不要,他努力扯着枫擎扬的袖?,想博取他的注意。

“枫小猪,这时就看我的了。”樊琏卡进父子俩中间,为小孩做起不良示范。

虽然不愿,可是明了这小人总会有办法,枫念晴退后一步,瞪大双眼,不让爹爹被占便宜。

“枫大哥”身高略逊一筹的樊琏拉着神游他方的枫擎扬的肩头,双掌捧着俊逸又有点颓丧的脸颊,像是在捧着易碎的珍品,慢慢踮起脚尖接近他“你做什么?”枫念晴愈看愈觉不对,想阻止时却已来不及。

当双唇一触及温热的柔软时,枫擎扬便如春梦乍醒,不,是被恶梦吓醒。他捂着自己的唇,以上好的轻功,一跃便跳得好还好远,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

“啊!不公平,我也要、我也要!”

“你看,我的方法是不是很有效呢?”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大”小人的方法的确有效,早知他也用这一招,枫念晴不甘地跺脚,直向爹爹跑去。

赧颜又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好的枫擎扬闪躲着身旁的两人,急急向下一个城镇前进。

噢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是怎么,严重的事态值上一百两呢?

可曾想过,出生在这世上,受尽所有甘与甜、苦与痛,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和某人相遇?

骨子里本来除了钱和吃之外,没有丝毫不切实际的浪漫思维的樊琏,近来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这种想法。

自从逃离只会虐待他的主人身边,一个人打滚至今,樊琏头一回有了除了求生存之外的幻想,而他的幻想里总有着另一个人的存在;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偶尔幻想中会有另一个碍眼的小石子,但在发光的温柔星芒下,他可以容忍,宽大为怀地容忍。

“枫大哥,今晚我们要住哪儿?”

樊琏稍稍一靠近,枫擎扬便躲得老远,他开始学会善用自己的独生子当挡箭牌,让他卡在两人中间。

正想宣示不满的樊琏被平空冲出的程咬金打断,一位发鬓已花白的老丈人拉住樊琏,以生怕他脱逃的力量,用尽老余残力狠狠地拉祝“夫人、夫人!呜呜”

“喂,臭老头,看清楚好吗?我是男的耶!”

“樊琏,对老人家要有礼貌。”

再怎么不愿意,也不会在枫擎扬还一心想躲他的节骨眼和他过不去。樊琏为了他软下声!刚馕焕先思遥?阕サ梦液猛脆福?刹豢梢韵确攀郑俊?

“夫人、夫人,呜”

充耳不闻的老人家,一个劲儿地哭不停,路过的人还以为是樊琏这混小子大逆不道,惹长辈伤心呢。

恢复平日镇定的枫擎扬一手拉住樊琏,一手拉住长者,略一施力将两人相连的手分开。

“老丈人,有什么话,咱们进客栈再说吧!”

一行人相继步入临近的“欢喜客栈”希望事情能欢欢喜喜地解决。

安慰许久,喝下数口茶水后,老丈人方肯娓娓道来。

“什么!你这臭老头竟认得我母亲?”樊琏显然不信。

“樊琏!让赵老丈说完。”

“好嘛。”

赵福透过一双老泪眼看见两人间的互动,心想这人对少爷一定很重要;可是瞧他身着粗劣布衣,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气质虽佳,但一副穷酸样,和尊贵的少爷一点都不相配。

“十一年前,夫人带着少爷回娘家省亲,不幸在回程的路上遇上盗贼,从此下落不明。老爷虽然立刻派人四乃探询,却始终找不到夫人和少爷的下落,也一直找不到尸骸;老奴就一心抱着奢望,希望天可怜见,让老奴在临死之前能有幸再见夫人及少爷一眼,我也就死而无憾,呜”

“谁知你这老头说的是真是假?哪有人一眼便能认出我是失散十一年的小少爷,我不可能都没长大吧?那时的我也不过是个走路还走不稳的奶娃;况且你说我长得多酷似一个女人,我才不信呢!”樊琏自认孑然一身,是从石头缝里碰出来的,没爹没娘,没钱也没势,巴着他作啥?他才不会天真地相信自己真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好命贵少爷,瞧他粗手又粗脚的,怎么看也不像,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这老头该不会如同以前遇过的那些人一样,觊觎他的年轻貌美吧?

自己夸自己,夸得再荒诞也不会害臊,樊琏不知打哪来的自信,也许是从以前骗吃骗喝的那些人身上得来的吧?

“夫人的长相老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夫人对我的恩情可比天高,可比海深,老奴怎么可能会错认夫人的亲生且唯一的儿子呢!”赵福认为这种怀疑对忠心的他不啻是种侮辱!

他已经觉得自己够夸张了,想不到有人年纪一大把了远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樊琏不禁惊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哎哟,离题了,快回来!

“你如何证明你所言无误?”樊琏不相信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天上绝不会有白花花的银子掉下来任你捡,不努力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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