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nv不事二夫?”说话的少nv肤白胜雪、娇yan如花,有着与中原nv子迥然不同的挺拔身形,明yan中透着英气,宛如雪地里壹朵盛放的红莲,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却透着与外形和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淡漠。
她笑看着柳韶光,打量着她故作的镇定和临危不惧的大家风仪,看着壹群似乎为她马首是瞻的姑娘媳妇,心知拿下了这朵高岭之花,事情就成功了大半。
“夫人,我实话与你说了吧,壹nv事个第二夫,已经是我费尽心思给你争取来的好处了。
我们这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若是不肯选个男人,留下来好好过日子,今晚上恐怕就得事个二三十夫。
也别想着咬舌头啊,碰柱子啊什麽的,卸人下巴、卸人肩膀,我都是做熟了的,外头的si士我都对付过不少,我不想让他si啊,他定然si不了。夫人也是识文断字的,个中厉害,我这样讲壹遍,你自己是可以掂量明白的吧?”
柳韶光寒毛直竖、冷汗直冒。环顾四周,t1an嘴唇的、在她上中下三盘扫视不停的男人们虎视眈眈,验证着少nv所言非虚。她知道对方这是在擒贼先擒王,自己在这壹帮nv眷中地位最高是显而易见的,若是连她都拿下了,其他人都不在话下。那麽自己,究竟如何选择?
她艰难地咽了壹口唾沫,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随行的nv眷人群,不出意料看到了壹双蠢蠢yu动的倔强眼睛。
她竭力用眼神传达着“稳住”的信息,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白皙的手里,金簪微微反光。
刚刚说话的少nv目光顺着柳韶光的眼神飘向了她所望的方向,柳韶光浑身壹凛,连忙上前壹步挡住了她的视线:“我选。”
少nv微微挑眉,却没多说什麽,只笑得胜券在握:“夫人想通了就好。我原想着让未婚的姑娘先挑,但由夫人开这个头却是更好。这里到底不是讲贞洁、礼教的地方,选夫婿的顺序,便按脸来吧,谁好看谁先挑,大夥看怎麽样?”
屋里的大老爷们、小夥子们壹个个亢奋了起来,沸反盈天地叫着好,男人味直b天际,看得满屋子大姑娘小媳妇既羞且惧,却又隐隐有些期待了起来,乌溜溜的眸子在这壹帮男人身上划过,几乎恨不得自己先挑了。
柳韶光却是壹楞,不太敢相信按脸分配会是自己最先,更不能理解满屋子男人起哄起得如此来劲是怎麽回事。她三十岁了,孩子老大,夫君都好几年没进过自己院子了,即便曾经美丽过,也是半老徐娘壹个,再好看还能好看过这些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去?
她不明白的是,这帮漠北悍匪口味重,吃饭喜欢浓油赤酱的大肘子,选nv人自然也喜欢nv人味足的,不喜欢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像她这样壹脸端庄、壹身妩媚、壹身皮子吹弹可破的r0u感美人,才是他们心头的最ai。再者说她这张脸,哪里看得出有三十岁?搁在江南,大家也会觉得她不过二十出头,搁在漠北,那可b壹般的小姑娘还neng呢!
少nv用手壹压,满场渐渐静了下来。她笑yy看着柳韶光,说:“来吧夫人,您是头壹份,满场都是无主的,您挑哪个都行。”
柳韶光用余光撇着自己壹直关注的方向,见那孩子手中的金簪已经收回了袖中,心中渐定。然後她在场内用目光逡巡了壹圈,只见此处高矮胖瘦皆有,有青年也有壮年,不知多少双贪婪的眼睛正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和饱胀的x脯、t0ngbu,让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恨不能缩到屏风後面去。她虽早已成婚、孩子都有了,却何时见过这样的阵仗、见过这麽多外男?
看了壹圈下来,她只发现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有些置身事外的意思:壹个俊朗的青年此刻正不错神地盯着与她对话的少nv,目光之痴迷,实在让人想不明白他的意思都难;还有壹人坐在角落静静喝着闷酒,角度所限,只露出壹个侧脸,连鬓络腮的胡子也不能完全遮住刀削斧凿般的深刻线条,这边沸反盈天,他亦不为所动,仿佛这壹切与他毫无g系。
青年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做她儿子有些勉强,却也b她的孩子大不了几岁,她自然不至於豁下这张老脸去选他。倒是那喝闷酒的汉子,莫名让她觉得有些心安,至少——不会像这满屋的急se鬼吧?
少nv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了那边的男人,眸光几不可查地壹缩,又回过头来,询问地看着她。
“我选,他。”
柳韶光指着那边喝闷酒的男人,坚定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只是说出这句话,好像花光了她所有力气。
被点到了名字,男人缓缓转过了脸来,蓬蓬乱发下是壹副龙睛虎目的威武相貌,黧黑的肤se、眼角隐约的纹路甚至未能减损他的英俊,只衬得他成熟又有男人味。
被他那双茶褐se的深邃眼眸凝视着,柳韶光感觉自己仿佛在凝视深渊,刚刚积攒起来的全部勇气几乎卸了个jg光,两gu战战,几乎已维持不住她大家夫人的风仪。
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呼x1越发沈重起来,心跳也不明原因地渐渐失速。
“义父?”少nv壹双灵动的大眼小心翼翼看着男人,“您的意思是……”
男人打量了柳韶光壹下,然後看向了少nv,低沈磁x的嗓音缓缓流出,不大,却足以让满场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先带到我屋里收拾收拾吧,晚上大夥壹起喝顿喜酒,咱们寨子,好久没办喜事了。”
老少爷们儿们呜嗷乱叫地起着哄,少nv淡淡垂下眼眸,应了声是,眼神示意壹个胖壮的粗使婆子来将她带走,然後似笑非笑地说:“夫人眼睛好毒啊,壹下就把我们大当家的挑出来了,名门贵nv,到底不壹样。”
柳韶光壹楞,反s似的回过头去看那男人,却见他已恢复了刚才喝闷酒的姿态,满场的沸反盈天,即将属於他的nv人,都仿佛与他无关。
明明该庆幸的,柳韶光却莫名却得有些空落落的。
还想再看壹眼孩子的方向,手却已经被力大无b的婆子捉住,强拽着往远处去了。
柳韶光蒙着盖头坐在屋里,听着外面虽然很遥远却依然很清晰的仿佛能掀翻房盖的嬉笑喧闹,细白手指忽而绞在壹处,忽而又分开,眼前壹会儿浮现出孩子倔强的眼,壹会儿浮现起大胡子的男人刀削斧凿壹般的轮廓,心似油煎,乱得不能再乱了。
那个孩子……万壹也被许配给了壹个土匪,怎麽办?
让他自己选,他会如何选择?
她越想越烦,便悄悄打量着别处,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身上的嫁衣是土布所制,寒酸得不能再寒酸,可就连这都不是谁都能有的,好些个丫头别了朵红绢花就要入洞房。
这是那个薅着她进了洞房的“六婶”告诉她的,此人极其自来熟,劈劈啪啪竹筒倒豆子,恨不能在壹个时辰内将这匪寨的老底全都透给她。她本还愁着怎麽套话,现下却在琢磨如何能从她大段大段的吹牛扯皮闲磕牙中捡出点有用信息来。
“你可真白呀,”扯了她的衣服就把她往澡盆里按的六婶赞叹着,看得她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都想拿手挡着身子了,“大当家的可真有福。”
“大当家的,他是……”
柳韶光刚起个头,六婶已经壹拍大腿没头没尾地讲起了大当家的的各种光荣事迹,什麽单骑挑翻了塞北双煞,两刀结果了前来扫荡的几个朝廷鹰犬,大军之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生擒猛虎、拳打黑熊……
柳韶光壹想到她这些没谱的话,脑壳都疼了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壹阵脚步声,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