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低唤把他快要失控的神志拉回来，傅墨燊深呼吸一口气，埋头在他耳侧平复内心的激荡。

许久，傅墨燊放开眼尾泛红的他：“下回再这样撩我，我不保证还能忍得住。”

苏亿晨面红耳热，口干舌燥，端起水晶杯把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可直到吃完饭，脸上的热度一直没有消退。

夜色渐深，害怕林蓉担心，傅墨燊不得不把人送回去。

从海边到苏亿晨家得花一个小时左右，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苏亿晨靠着椅背，眼睫低垂，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夜风把他的发丝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傅墨燊伸手探了下温度，发觉他脸上有些烫。

把车停在路边，傅墨燊俯身过去，摸摸他脸颊：“你脸很红，是哪里不舒服？”

苏亿晨像是骤然惊醒般，抬眼看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诧。

迟疑的轻唤响起，苏亿晨呆呆地看着他：“……阿燊？”

傅墨燊一愣。

少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的眼神莫名有些委屈。

傅墨燊修长的指轻拭他眼角，放轻声调说：“我在。”

男人温柔的嗓音落在耳里，苏亿晨眼眶一红：“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傅墨燊心脏一阵紧缩，颤声问：“为什么？”

少年泪光盈睫，控诉道：“明明是她在说谎，你还帮着她欺负我，还骂我不要脸！”

傅墨燊心头一跳。

……这是喝醉了？

抓住他的手，傅墨燊诚恳地认错：“是我眼瞎认错人对你做了很多坏事，我道歉。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的！”

苏亿晨抿唇，满目悲伤：“她怀了你的孩子……”

心脏一阵抽搐，傅墨燊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个耳光：“那不是我的孩子！我没碰过她！”

苏亿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傅墨燊亲吻他手背：“我喜欢的是你，即使她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蒙蔽欺骗了我，但你给我的感觉和她给我感觉不一样！我心里始终接受不了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更别说和她上床了！”

苏亿晨眨了眨眼，湿漉漉的眼眸巴巴看着他：“真的吗？”

傅墨燊忍住心痛，柔声道：“我爱的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爱的只有你！”

苏亿晨张了张嘴巴，许久才说了句：“即使我变得不男不女，你也还会爱我吗？”

什么意思？傅墨燊一愣，随即想到因为之前苏亿晨极力抗拒与自己过分亲密而推测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事……

傅墨燊蹭蹭他面颊，循循善诱道：“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字眼说自己！什么叫不男不女？在你的认知里，你觉得你是男生你就是男生！你觉得自己是女生就是女生！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性别。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你是你，那都可以！”

睫毛颤了颤，苏亿晨红着眼睛看傅墨燊，缓缓说道：“可这不是性别的问题，而是……”

“是什么？”傅墨燊修长的手指在他眼角轻抚，“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和我说的吗？”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傅墨燊神情落寞，眼里满是受伤。

“亦晨，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你不能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原因再一次抛弃我！”傅墨燊把脑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紧紧抱住他，似要把他融入骨血。

“求你了！”

秘密暴露！

男人的嗓音沙哑，悲愤又充满了哀求，这是傅墨燊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摆出这样卑微脆弱的姿态，苏亿晨怔了一下，才慢动作地抬手放在他宽厚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小小声说：“傅墨燊，我没有想抛弃你……”

傅墨燊就是吃准了他心软，想趁他醉酒攻破他的戒备，用难过悲伤的语气质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和我做一些亲密的事？”

“你是嫌弃我脏了吗？可是我真的没有和叶锦心更进一步！很多时候都是她故意贴上来，伪造出和我很亲密的假象！”

苏忆晨嘴巴张了张，抿抿唇道：“我不是嫌弃你，我……”

“……我是怕你嫌弃我。”

说出这句话后，苏忆晨吸了吸鼻子，眼中泪光闪烁，“傅墨燊，我的身体好奇怪。”

傅墨燊就着相贴的姿势，双手揽住他的腰，轻轻松松把苏忆晨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很难受吗？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苏忆晨摇摇头，无助地说：“我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我身体的问题要组织专家会诊，现在都还没能给出解决方案。”

“到底是什么问题？不可以说给我听吗？”傅墨燊低声道，“亦晨，我们结过婚的，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亲密最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有事情瞒着我，这会让我感觉很挫败……”

苏忆晨沉默了会才喃喃地说：“可是你知道了后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恶心的怪……唔……”

剩下的话被傅墨燊堵在喉咙里，男人凶狠地吻住他的唇，惩罚般掠夺他的呼吸，让他被酒精侵蚀的脑袋更加无法思考。

“嗯……”

宽厚的大掌钳住那一截细细的腰肢，傅墨燊把人按向自己，满是侵略性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苏亿晨原本就不清醒的脑袋被这一刺激，心中警铃大作，忙用手推开他，“不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