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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兴(4 / 10)

店的大老板受了伤,其他的都尖叫着跑远了。”

“杀手被燕柏允抓住后服毒自尽,我趁乱拿了毒镖和那个杀手打斗时掉下来的牌子。”

沈六将腰间别着的东西用布包着,交给燕霄九查看。

蒲榆帮?

燕霄九隔着布摸了摸手里的牌子,不出意外也在镖上看到了蒲榆帮的标志性标识。

他兴致恹恹地将东西丢到一边。

一个大的帮派,怎么会把闹事的场地定在仇人的本营,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燕家邀请的人非富即贵,虽然他们占着自己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罩着,一直猖狂不绝,但孰轻孰重,谁得罪得起,谁得罪不起,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估计是谁借着他们的由头要做些什么……

要不冲着燕柏允和林向雅的婚事,要不……

冲着回归的燕梦婉。

“少爷,您得快些出发,再晚就来不及了……”徐叔在一旁着急地快要跺脚了。

燕霄九半张脸在阴影下,半张脸在光里,手里的梨子被他啃的东一个口子,西一个口子,坑坑洼洼得不成样子。

他眼角余光在自己的房门口转了转,最后心不在焉道:“知道了。”

他抬头,看向什么都不懂,却一脸新奇地盯着他的沈六:“你留下,让沈七跟着我去一趟图州。”

沈六立马垮下了脸:“为什么是我?”

燕霄九却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他丢下咬完梨后剩下的果核,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六无处发泄,瞪了一眼旁边的徐叔,气呼呼地离开了屋子。

燕霄九坐床边,小心地拉开被子将她身上新换的裙子拉开一点,就看到她双腿膝盖上的红痕和淤青,还有一边腿红肿的脚腕。

怎么会是梨儿呢?这几天,几乎上她跪着的时候,他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在落井下石……

他指尖悬在那些红痕之上,不敢落下力道。

在客房里,他还让她跪着接受他的欢愉……

他拿出大夫开的药膏,给她抹上后,又慢慢揉捏着她的腿,让药膏被充分吸收。

这几日,他对她的态度算不上好,也许梨儿早就不记得他了,经过这么几天又对他印象不好,他还有机会弥补吗………

燕霄九俯身,将额头抵上她的,不安地蹭了蹭,他闭上眼睛在她的额头疼惜地落下一吻:

“对不起……”

“梨儿。”

……

这边,坐在烟雨琴房那颗百年老树上,陪着燕晓池听了半夜琴的沈七已经快要怀疑耳朵是不是自己的了,迎面就射来一只飞镖。

他双指夹住,拿到手里就发现自己的手套被蹭到了一点点皮。

谁惹他了?

他打开飞镖上的纸条,就看到纸上怨气冲天的话语:气死了,他要带你去图州,凭什么,啊啊我不服……

发了一顿牢骚后,沈六还是好好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燕霄九打探到了一点风声,知道宴会上不怎么会太平,就让沈七对燕晓池溜出去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上他保证他的安全就行,沈六则负责盯着宴会上一些可疑的人,非必要不出手。

现在宴会上的事情基本上解决了,图州那边又出了事,沈七回头看了一眼还撑着下巴听琴的燕晓池,闪到房顶上快步离开。

回到自家少爷的宅院,就看到燕霄九抱着茶梨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看到他时示意他小声一点,还让他跟上。

他跟着燕霄九七拐八拐,才来到燕梦婉的院子。

沈七这才后知后觉被少爷抱得严严实实的是燕家最不受待见的幺女,他家少爷那个名不副实的妹妹。

虽然有点意外,但下一刻他就情绪淡淡地接受了。

只是他家少爷明显心不在焉,出来后还不放心交代他在他没回来之前要看好燕小姐,不要让她受伤,还要看着她好好喝药……交代了一大堆,仿佛一点都不放心他行事

这一般是对他弟弟沈六才有的待遇。

等等,少爷不是让他跟着他去图州吗?

他想起沈六整页纸上快满半页的吐槽,不免疑惑:少爷改主意了?

“沈六,你在听吗?”

沈七抬头,就看到燕霄九皱着眉头看他。

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听到熟悉的称呼,他一下就猜到在他回来之前,估计沈六已经装成他的样子跟燕霄九复命了,他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上燕霄九的视线,他一脸不服气,闷闷地说了声听到了,然后才不情不愿地将燕霄九的话复诉了一遍。

直到燕霄九离开,他才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祝福沈六演得好点,不要么快被发现。

要不是自己不会说话,有几次事情办砸了不知道怎么跟少爷交代,沈六主动和他换了身份给他免了罚,这么好待在少爷身边的机会,他才不让出去呢……

好吧,其实比起去抓叛徒和整顿内部人员,他更喜欢安安静静地看着人,或者去收集消息。

反正都是为少爷做事,去哪都一样。

他在燕梦婉的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地方,隐进阴影里。

第二天沈七将熬好的药放到茶梨的床前时,她正熟睡着。

沈七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见药碗上的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茶梨还没醒,心里琢磨要不要把她叫起来,毕竟少爷让他看着她按时吃药。

正准备实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他闪身到一旁的窗外,来人刚好推开房门。

窗扇挡住了那人半个身子,沈七从窗台与窗的缝隙中看到他戴着一个皮质的黑色手套。

沈七皱了皱眉,见那人的身体往自己这边的方向靠近,他躲到一旁的死角,窗户在他的眼前被关上。

燕柏允来到茶梨的屋子就觉得哪里不对,床边的药碗温度正热,茶梨像是不醒人事,他给她安排的丫环也不在屋里伺候。

昨天事情说小也小,说大了没那么夸张,他派人安抚来往的宾客,将受伤的沈老板安排在自家的客房居住,又和林向雅处理了一些关于杀手的事。

那时夜深,春巧没来跟他汇报她的行踪,他也没怎么在意。

这会儿,春巧不可能不在她的跟前伺候。

她的烧早好了,怎么还要喝药?

离床不远的窗外透着暖黄的日光,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唯有待在床上的茶梨被撩起一半的床幔遮挡,阴影下,她的面色不算好看。

燕柏允不加思索地替她关了窗,见屋内黯淡不少,他的眸色微不可查地亮了亮。

他一边往茶梨的床边靠近,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自己的左手手套。

茶梨从床上悠悠转醒,坐起来揉着自己胀痛无比的头,似有所感地往床边看去,就看到燕柏允将手套随意丢在一旁的柜子上,向她靠近。

那一瞬间的压迫感让茶梨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往后缩了缩,腰酸背痛的感受让她的面色更加苍白。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懂发生了什么。

可她想不起来任何关于昨天的记忆,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代替燕梦婉来到燕家的。

她隐隐约约记得燕小姐曾经救助过她,待她如亲生姐妹一样好,但后来燕小姐离了家,不知去往了何处。

她和燕小姐长得很像,像到有时候燕小姐的丫环也会认错的程度。

她只和燕临川在戏院见过几次,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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