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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篇15(2 / 4)

,一大早就没了踪影,一走就是整日,我有时送药路过想着回来看你一眼,你也是根本就不在的。”皇甫越想越气,他每日回来对着冷冰冰空荡荡的小院子,心里也有很多委屈,“我不会抚琴也不懂音律,我也不知道那把破琴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只知道我在医馆心心念念的想着你的时候,你却抱着它与其他人饮酒作乐!”

“我分明是同你说过的,城中有一间私旅在招琴师,我虽带了不少钱财,但也不好坐吃山空,只是抚琴而已,左右我也闲来无事便去了。你说我整日都不在,难道你整日就待在了小院么?刚到安故的那半月时间,我哪一日不是在院子里等你回来,或是在医馆里陪着你。到底是你眼瞎还是我眼瞎了!”冯权面色潮红,说罢便躺在床上开始不住地咳嗽。

皇甫静悄地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拿了药回来。

“阿睿。”

“滚出去。”冯权没好气的撵人。

皇甫沉默了良久,小声的反驳,“不行。”

“那你要如何?”

“你先喝药。”

冯权撇了他一眼,背过了身去。

“你喝了药我就出去。”

冯权冷哼,没有搭话。

皇甫看着冯权的背影,眼眶微红。他又何尝不知道冯权也曾这样等着他,陪着他。可是,不能这样了,他已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他得到了好多,就会想要更多,他有时会突然想起冯权已然娶了妻,就会对那无辜的小娘生出怨恨来。有时他还会阴暗的希望,如果,没有那个妻,或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

【你难道希望他抛家舍业的与你留在安故么?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还是你心中敬之爱之的那个人么?】

冯权本不该来到安故的。

那时在津阜,他们两人就应该分道扬镳的。

冯家是富贵之家,若是需要精通导引按跷术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的,而不是他这个三十六死穴都背了一个月的蠢才。

“阿睿……”他放下了药碗,轻声唤着,冯权并未出声应答,他双唇发抖,手心湿滑,想要笑的好看一些,“阿睿,我送你回临洮吧。”

冯权霍然翻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皇甫越发笑不出来,眼泪簇簇的落了下来,呜咽着,“我送你,回临洮吧,好不好?”

他又何尝不煎熬,他这样喜欢着的期盼着的,却是一个无望的深渊。

他觉得好痛苦。他想要自私的把一切都坦白,让冯权来做决定,可是他又舍不得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心上人,所以他只能自私的选择离心上人远一点,往后再多的苦难折磨都不必说与人知。

最终,冯权喝了药,却没有回应他。

翌日一早,皇甫穿戴好坐在床边探了探冯权的额头和脉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今日先歇一日吧,养养精神。”皇甫说着,有些词穷,“我先去医馆了。”

他走到了门口,又突然转了回来,“我亭午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么?我顺道买回来。”

冯权嗓子还有些发痒,轻咳几声,“不必,你回来就好。”

皇甫眼眶一热,连忙离开了。

冯权又浅眠了半个时辰左右才转醒过来,披了外袍坐在桌前喝着冷茶。

皇甫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可是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了呢?

争吵不过是平常事,皇甫却突然提出要送他回临洮,是厌烦他了么?还是觉得他碍事了?

想不通透啊……

亭午,皇甫回来吃过东西便又走了,冯权在小院里消消闲闲,好不无聊,抚了一会儿琴也觉得实在无趣,好不容易挨到了皇甫快要回来,这才有了精神跑去下厨。

昨日没有吃到的兔子肉最终还是端上了饭桌,皇甫也吃得津津有味。

“味道如何?”冯权问着。

皇甫傻乐着,“珍馐美味不过如此。”

“又胡扯。”冯权也笑了。

皇甫顿了顿,神情认真,“没有,阿睿做的饭都特别好吃的。”

冯权看他,心头千回百转,“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皇甫默默点头,“我以后要正式拜宋先生为师,向他学习医道,宋先生也提过几次了,他说我虽然不大聪明,但是还算勤奋刻苦,以后也会在医道上有所成就的。”

冯权愣了一下,转而笑了,“挺好的。”

“我同宋先生说过了,他说如果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走的。所以,”皇甫又露出了笑脸来,可惜这笑脸难看得很,“我送你回临洮,也随时都可以走的。”

“然后呢?”冯权停箸,“像德先生和马彦一般,死生不再相会么?”

皇甫咬唇,思虑了许久。

“不必相见。”

【注】

人体周身约有52个单穴,309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共720个穴位。有108个要害穴,其中有72个穴一般采用按摩手法点、按、揉等不至于伤害人体,其余36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郑重说明这36个穴是致命穴平常按摩无任何不良影响。所谓致命必有意外的重力,非正常力道,或危险物品造成为必要条件。——百度百科《穴位》词条

九月中,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要狂野而优雅的污

嘿嘿

寒风萧瑟,万物皆休,霜降所带来的这一场风寒波及了整个安故,秋收早已完结,众人辛苦一年闲散在家,却被风寒搅得头重脚轻,难以安枕。

安故的众人难以安枕,冯权这段日子也睡得不好。

自霜降以后,无端的,他便开始三缄其口,显得心事重重。

冯权自己也说不来心底究竟是在悲愁着什么,亦或是,在愤愤着什么,就是突然之间,没了很多乐趣,话也越发的少了。

到如今,他也没有回应临洮之事。

天气越来越冷,衣衫单薄,在外行走时也觉得寒凉刺骨,冯权约莫着要置备冬衣,下意识想叫上皇甫一起,却终究没有开口,选择了独自前往。

安故的布庄很多,但近日风寒侵袭,有太多的人遭殃,城中行人稀少,各行各业的生意都不大景气,冯权在城中转了小半日,比对了不少铺子也问了些人,这才迤迤然的来到了一处半大的布庄,这铺子虽比不上城中最大的布庄但也不是寻常的小铺子,掌事见了客来,忙起身相迎,拱手一揖,笑颜相问,“不知君客需用些布匹还是选些制式?”

冯权回礼,扫了一眼铺子,“不知贵处绵袍都有哪些?”

“君客谬赞。”掌事揖礼,引着冯权坐到了桌前,“铺中目前存货有绢面绵袍、锦面绵袍、绣制丝绵袍与素丝绵袍,不知君客可有成算?”

佣工端来了两杯热茶,冯权瞧了一眼,绿汤透香,是上等的茶叶,“我就是买些常穿的,保暖为主。”

“君客放心,铺中的丝绵虽是次等的蚕茧所制,但绝对是次等中的上品,保暖并不是问题,倒不知君客有何别的要求?”

冯权抿了一口茶水,略略停顿,“便简练一些吧,我家中另有一人从医,若是繁琐了恐多有不便。”

掌事暗自思忖,“铺中成衣最为简单的便是素丝绵袍,不知君客需要多少?”

“先取四套吧,我与他身量相似,颜色你看着挑选就好。”

“好,君客稍坐。“掌事转至后铺,不多时取来了四件素丝绵袍,有黄栌、丹、牙色与鸦青四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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