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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爸一天天的可烦我了。”

“别怕,等叔出院了替你去揍他!”

韩梅梅连连应声。

王虎没待了太久,公司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处理,除开手术当天,其他时候他都是过来陪一会儿床就回公司忙去了,医院里有张文峰和张爸爸在,他也能少担点心。

“饭马上就好了,你吃点再走吧。”张彪调了一下汤锅的温度,见王虎洗完手扣上了腕表,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没事,我车里放着吃的,饿不着。”王虎推门出去,袖子挽的有点高了,王虎着起急来就越发没耐心,一时拽不下来,张文峰怕他激恼,忙迎了过去。

“别急。”张文峰一边出言安抚着,一边上手帮他,“今天晚上我陪床,你下班回去早点睡。”

王虎便任由他摆弄,“行。”

“阿虎,粥已经好了,你带点去公司喝吧。”张彪提着一个保温桶,显然是已经装好了,王虎也没有推拒,穿好羽绒服拎上了桶。

“爸,你聼话啊,让你干什麽就干什麽。”王虎嘱咐着自家有点老年逆反的老头,转而看向了床边的韩梅梅,“还有你,别欺负我媳妇儿!”

“就你能叨咕,我好得很,你成天瞎紧张。”

韩梅梅则是毫不客气地朝他翻白眼。

张文峰无奈,把围巾给王虎围好,“你路上慢一点啊。”

王虎就近捉了媳妇儿的一只手,叭叭亲了两口,“晚上盖严实了,别踢被子,我明早来接你。”

韩梅梅看着这俩有点牙酸,感觉比她这新婚的还要腻歪。

王虎火急火燎的走了。

韩梅梅也不欲多待,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你这孩子,就多坐坐呗。”

“叔,我一下飞机就来了,再不回去家里该着急了。”

“吃完饭再走吧。”

张彪説着,王大虎也随声附和,“对啊,你们的饭都做进去了,吃完再回,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我爸妈那边肯定无所谓,可我公公婆婆也在呢,下次我再来陪你!”韩梅梅如是説。

“我们先把行李收拾回去,过後再来看您。”何中翰也跟着开口。

他们也就不好再留人。

然後看王大虎被子一掀就要下地送人,韩梅梅都被他吓了一跳,“爸!你干嘛!”紧接着又被张文峰一嗓子喊得钻了回去。

“失误失误!一时失误!”王大虎见儿子脸色有点难看,连忙讨饶。

张文峰有点头疼,老头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你要是再失误,今天就不要下床了!”

王大虎蔫儿吧唧的点头,“好好好。”

韩梅梅没忍住笑了,“叔,你这也怪不着虎哥叨叨你,实在是不让人省心。也就是文峰脾气好,搁我就给你一电炮了。”

老头很是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小声抱怨,“我其实就是个小手术。”

“你得了吧,谁家五六十岁割阑尾的,你消停点养身体吧。”

老头撇撇嘴,很是不在意。

“行了,你别送了,怪冷的。”电梯下了一楼,韩梅梅摆手让张文峰回去,“这要是让王虎知道你把我送到了大门口,不定得记恨我成啥样儿呢。”就连王虎走的时候,张文峰也只是送出了病房。

“那你们路上小心,过两天去家里玩。”张文峰心里惦记着老头,爸爸也管不住,就怕老头出点什麽事,看着两人出了住院部的大门便坐电梯上去了。

两人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着,何中翰没来过这家医院,只知道是家私立,瞧着刚才那病房里五脏俱全,配置都快赶上五星级酒店了,想也知道不便宜的。

“瞅人家瞅半天了,瞅出啥来了?”韩梅梅看向何中翰,有点好奇,这货一直悄咪咪的观察张文峰,也就是没被王虎看见,不然不得敲下来他两颗门牙。

“他们不是结婚十年了麽?”

“是啊。”

何中翰摸着下巴,“就是感觉挺神奇的,我也见过那个圈子里的人,大多奉行享乐主义吧,都约的,乱七八糟的,但看着他俩好像也不是那种的。”

“人和人又不一样。”

虽然是这麽説,但还是挺另类的,“这还是我见过的第一对,能在一起这麽多年的,想想我小叔,他倒是瞧上去挺正常,但是结了一次婚,都没过了半年就离了,以前觉得好像没什麽,现在想来他跟小婶子都不太负责任。”多少有点嫌弃。“婚前没有好好坦白彼此,婚後也没有好好的维持婚姻。”

他小叔真的挺不靠谱的。

“被小叔知道你编排他,又得削你了。”

“我又没瞎説八道,他如果连实话都聼不得,只能説明他小肚鷄肠。”何中翰无所畏惧,“小肚鷄肠的男人嫁不得,你看我就很大方!”説着説着就自吹自擂起来。

韩梅梅无语的看着这个憨憨,“爲你的勇敢鼓掌。”

何中翰很是自豪的爲自己拍了两下。

都説了人老了觉少,王老头倒是没这毛病,向来能吃能睡的,王虎总説老头‘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故而这次的阑尾炎实在是来的猝不及防,前一晚人还好好的,早晨起来突然就不行了,爸爸被吓的心脏病都发作了。

好在做完手术,老头就又生龙活虎起来了。

就是过於活泼了,在床上待不了半个小时就想往下跑,偏偏医生説了让好好静养,要小心创口感染,他在跟前的时候,就还能劝得动,一旦他去忙个别的,老头就可医院里瞎溜达,正巧爸爸卧床了几天,身体不大好,看也看不住。

後来是王虎过来送衣服的时候,逮到了老头子裹着羽绒服在後院看人下象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才把人圈在了病房里。

“爸爸还躺在床上不舒服呢,他不是被你吓病的麽!文峰是哪吒还是孙大圣!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能分身,他交个费的工夫你就没影儿了!你是唐僧啊!你被妖怪抓走了呀!”

“咋了,公立的病房嫌憋屈,私立这麽大病房也憋着你了?病房大的恨不得能让你跑马了!你是要耍大刀还是要放洋炮!地球放不下你了是吧!你咋不打个车去乐山跟大佛换着坐呢!你咋不坐着巡洋舰到太平洋上撒欢儿去呢!你咋不坐着宇宙飞船去月球上开疆辟土呢!”

“羽绒服给你买厚了是吧!零下二十度跑到外面也能温暖如春是吧!医生怎麽説的?怎麽説的!是不是不能受冻!是不是不能随便乱跑!人家医生説话你当放屁,楼下老头一句下午三点杀一盘就成圣旨了!就你长腿了,就你腿脚好,就你的腿好使!刚做完手术没两天,这家夥不够你得瑟的,现在脚下生风了,前几天还躺在床上嚎的跟杀猪一样,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记性都不长!你伤疤都没好呢!”

老头理亏,只是蔫不唧儿的低头聼训。

然後,王虎一怒之下就把老头的厚衣服全收拾回家了。

“我倒要看你光着腚往哪儿跑!”

虽然也不至於让老头光着腚,但只留了里面穿的保暖,总之是不好再出门四处招摇了。

“你回去了?”张文峰看着两人都睡下了,才关上了房门,走到外间接起了王虎的电话。“吃饭了麽?”

“还没呢。”王虎也是刚进家门。

“冰箱里有肉有菜,你热一下就能吃的。”

王虎打开冰箱,冷藏上放着两荤两素,都是炒好的,“怎麽两头跑了,那麽累。”早上还没有这些,只能是在医院做好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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