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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2)

“朕还不够节制?”他像是一座压抑着的火山,急匆匆的道。

他与她的脑回路总不一样,他总觉得这种事少了一日就要补上。

乐嫣当真是怕了他。

一想到又是不眠不休的一整夜,即便是躺着不动,又怎么能不累?

更何况他的本事渐长,早就不满足于自己最简单的抚慰,糊弄。

乐嫣嫩生生的脚踝被握在掌心,提起展开。

明明箭在弦上,他竟还记得亲吻几下做做样子,免得第二日她翻旧账发起火来。

……

惊雷炸响,春雨绵绵。

宫外人不知事由,只知太后不满新后,眼看新后即将入主中宫,干脆眼不见为净一怒之下移居去了别宫。

宫内人却是知晓些其中内情。

太后私设暗室设刑国丈,此事本是丑闻,朝廷有意压着才没叫天下万民看了笑话。

如今这天下至尊的母子二人,俨然已经为了一女子反目。

……

燃灯时,太后见到皇帝,面色阴沉的欲滴出水来。

“都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可见是不假。哀家以往几十载都没受过这等屈辱,叫一个还没过门的娘子挟你的口令搜了宫!如今你来哀家这宫里作甚?还想要替她逼死哀家不成?!”

皇帝按着自己的额头,蹙眉道:“与她又有何干?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阿母私自用刑,若是父皇还在只怕不会是如今只令归还金印的惩罚。儿子对母亲已是法外开恩。”

太后倒不似先前对乐嫣那般情绪疯魔,她只淡淡看着皇帝,“纸焉能包的住火?你压着她的身份瞒着,还要立她做皇后,哀家倒是要瞧瞧等事情大发,看你如何收场!看你那几位叔叔如何折腾起来!”

“母后多心了,她只是乐氏女,永远都是。”

太后自然不信,她只冷笑:“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你骗骗旁人便算了,连你母亲都开始哄骗起来。陛下也当真是没见过几个女人,才如此可怜见的,你要什么样清白贞洁的女子没有?偏看上了她!日后等她人老珠黄,瞧瞧你还能不能看得上她!”

皇帝打断她越发刺耳的话,神情阴郁:“你根本不懂朕对她的感情。”

“也是,你没经历过,如何会懂?朕活着一日,就会爱她一日。”

一切的言语,都敌不过这句话来的震撼。

太后看着皇帝,犹如看到什么被附身了的妖魔鬼怪。

她不明白了,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她那个一门心思只知晓处理政务,鸡鸣而起,夙夜匪懈的皇帝儿子……

自己与先帝怎么生出这个魔怔的孽障来?!

前二十九年不通女事,如今是一下子开了窍,要全补回来不成?

身为皇帝,竟是一门心思只沉溺于情情爱爱。

罢了罢了,与他说这些都没有用。只叫他一门心思守着他的娘子去!

爱爱爱!

叫他连江山也不稀罕了!

……

转眼便到了五月二十,帝后大婚这日。

惠风阵阵,天空澄碧。正是气候合宜之时。

京中半月前已是四处张灯结彩。立国二十余载,还是头一回如此鼎沸。

早早有从各处藩地前来的各位亲王、郡王嗣王之流,京城一时万人空巷。

婚仪虽在傍晚,一众宫人却是从晨时便早早准备起来,未敢有片刻停歇。

大徵开国不久, 帝后大婚亦是头一回,未曾有个参照,是以许多都只能依照前朝规矩, 又从中删减了许多。

饶是如此, 帝后大婚仪式仍算得上繁琐。

凤舆与仪仗队停至王府门前之时, 皇后已在宫人服侍下开始沐浴梳妆。

九道香汤沐浴, 傅粉, 点翠,描红。

凤袍为深青色五彩翟纹衣。

领, 袖, 裾皆以赤红云龙纹样的镶缘, 袖拥莲花,耳坠东珠, 深青蔽膝, 青袜青舄, 华云簇拥。

八重素纱锦衣层层叠叠,外罩朱领织金袆衣。

皇后可带婢女入宫侍奉左右, 春澜守意二人早已先一步入了禁庭。

如今只珍娘一个随在乐嫣身边, 替她整理妆容, 替她往前院忙前忙后。

珍娘从前院而来, 也不知是前头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嘴角扬的高高的, 眼笑的起了几条眼纹。

她凑去乐嫣耳边,笑说:“前几日宫中聘礼, 满屋子的金饼, 几个小丫头多嘴了一句,逗弄春生说这些聘礼都是留给王府留去国丈府的, 可小王爷一听,只以为是卖姐姐的金子。他哭肿了眼睛,人前倒是没叫我知晓,人后才朝着尚大监撒泼,要他尽数抬回宫里去。您是没瞧见,那日尚大监一张脸都快皱成了核桃,千方百计哄了几日,唯恐小王爷来真的。”

乐嫣听罢,却是如何也扯不出笑意来。

自从封后圣旨下来,便时常有人在春生耳边念叨起来她要嫁人的话。

以往乐嫣与淮阳侯未曾和离之时,早已婚姻破败,早已经住在了王府之中,是以春生并不能明白出嫁意味着什么。

他也是这几日才知晓,出嫁就要离开府邸,要去旁人家的地方去住,日后很少回来。

往日乖巧知礼的孩子,这几日便显得闷闷不乐了。

春生生性不似一般的孩子那般情绪外露,喜怒哀乐总叫大人一眼看出来。

他闷起来时,只喜欢一个人待着,几日都不见说话。

乐嫣见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说来自己也却是欠妥当。

当初总哄着说要陪着他陪着他的话。

小孩儿当真了,可自己呢?

转头就要丢开他?

珍娘接过宫人手中的头油替乐嫣一层层抹去她的发上,看着镜中人不同往日隆重的打扮,忍不住又是唠叨:“娘娘的父亲总归还记着您这个女儿的,今日一早来给娘娘压了好重一份嫁妆,瞧瞧驸马的俸禄,这些只怕他也攒了几年的。只是那些宫中聘礼,国丈的名头,处处他都是赚了的……”

乐嫣凝眉,忍不住道:“许多事情我因母亲对他有怨恨,可上回他被太后折腾到如此的模样,宫中都说是太后不喜欢我,硬生生逼迫他往我身上扣个私生子女的帽子,可我父亲往日那般胆小怕事的人,我以为他定然是为了不受刑,什么事儿都招供了——可谁知呢,他硬生生扛下来了,银枕都扎指甲盖里了都没吭一声……”

珍娘一听乐嫣语气中隐隐有哭腔,连忙打断道:“今日大喜的日子,娘子可千万莫要哭花了妆。”

心中想的却觉得是娘子心软,这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

难不成为了怕疼,将老婆女儿的名声给糟蹋的一塌糊涂?

驸马只是知晓好歹,还算不是彻底失了良心罢了,便是再蠢之人,也该知晓这个女儿是个有大造化的,如何舍得败坏她的声名?

“娘子可是害怕呢?”

乐嫣颔首:“是有些,总归今日往后许多都不一样了。谁知以后如何呢……我很是舍不得春生的。昨夜还陪着他吃饭,习字……我才与他生活多少时日,就要离开他了。”

珍娘只抚着乐嫣的肩头,“王府里宫里能有多远的路?日后小王爷入宫也方便,莫说这王府中上百个仆役,只伺候这一个小主子,日后我们时常差人来,防着那些欺主的刁奴,便差不了了。”

正说着,门外便有尚宫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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