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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仙岛(6 / 36)

昨天又为什么…”

他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毕竟他如果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插入这一件事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你是打算用宝图钓一钓来得会是谁。”

姬晌欢道:“不管是谁,想要借我的手拿到宝图,让我活到现在,在我抓到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萧无辞忽然又道:“其实我还有一点奇怪。”

姬晌欢道:“什么奇怪?”

萧无辞摇头:“可我还不确定,你让我再想一想。”

姬晌欢皱眉:“你告诉我又有何妨,还是说你并不相信我?”

“我自然相信你。”萧无辞无奈。

如果他不相信姬晌欢,那或许就没有什么人相信姬晌欢了。

他手指扶着下颌,认真道:“林淼淼出现得时候和她死去的时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姬晌欢道:“你怀疑她?”

萧无辞点头:“她的死绝对并不简单,但我还没有想出她这么做的目的。”

姬晌欢沉吟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起了当初林淼淼在水池边和他说的那件事,那件萧无辞挚友才会知道的事——他既然说了要等萧无辞告诉自己,所以就不会开口询问,这是否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你告诉过顾含光什么秘密么?”姬晌欢问。

“他知道我很多秘密,我们从小就无话不谈。”萧无辞叹气,他像是想起来那些轻松又愉快的童年,哪怕它已经一去不复返,笑道:“他甚至知道我小时候尿床。”

“你竟然真的会尿床。”姬晌欢有些好笑,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笑,他又问:“顾含光或许把什么秘密告诉了林淼淼。”

“是他?”萧无辞愕然,他如何能够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背叛自己,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朋友怎么会和林淼淼有什么联系?

这件事对他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难受。

姬晌欢道:“林淼淼告诉我,顾含光是她的情人。”

冷秋。火红的叶落在山上,落满山头。山头上上吹着风,寒冷至极的风。

姬晌欢还没有出门,他不仅没有出门,还不吃饭。精致饭菜已经凉了,凝固的油脂让人看起来就想要呕吐,他没有一点胃口。

萧无辞坐在桌边,他似乎也并不想吃饭,这实在是很难得也很神奇的一件事,他们两个人竟然都吃不下饭,虽然个中原因并不相同。

萧无辞忍不住开口:“你不想去看。”

姬晌欢皱着眉道:“我不仅不想去看,我更希望这一战永远也不会发生。”

萧无辞道:“因为你知道,鹤道长是绝对不会赢的,对么?”

姬晌欢握紧拳头:“他不仅不会赢,他还有可能会死。他或许是一个罪人,但他到底养我长大。”

萧无辞静静地用那双毫无焦点的眼睛凝视着姬晌欢,静静地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可你知道,没有什么会阻止这一战。”

姬晌欢道:“我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无可奈何。他更清楚他让萧无辞担心,他听得出萧无辞在安慰他,他憎恨自己也会有让萧无辞担心的时候。

“该走了,要我牵着你吗?”萧无辞笑道,他拉住了姬晌欢的手——就像姬晌欢曾经拉着他的,他在鼓励姬晌欢,来自好友的鼓励在这时候比什么都要有用。

姬晌欢跟着他,他的步子很重,他一边走一边懊恼:“我总是不知道你究竟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萧无辞道:“我自然看不见,但却又像是看得见。”

他侧过头,然后苦笑:“我明白这很奇怪,但我也无法解释。”

姬晌欢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无心于这一切。

太阳已经到了顶端,刺眼的日光撒在大地上,冰冷,又绝情。

山中山头上已经起了风,巨树的叶子被风吹落个不停。这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人也没有。这场武林巅峰的对决竟然如此悄无声息,就像是很多最重要的事情发生时,并不一定会轰轰烈烈。

吴洺立在树梢,他握着刀,不言不语。他的面容仍很苍白,苍白得像是一个久病的病人,但他的手很稳,哪怕面对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刀,百兵霸者。他的刀没有出鞘,却已经有刀意,霸道的刀意,因为他的人要比刀更加霸道。

姬晌欢曾经并不清楚,一个绝世刀客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他好像又明白了,一个刀在手中更在心中的人,或者说就是一把刀。

日头更盛,四下里已经再没有清晨的雾,一切都是如此得清晰,如此让人过目难忘,更让人难忘的是肃杀之意,像山峰一样的压下来。

而一个人也站在日光下,他虽然已经过了中年,却完全不让人觉得老态,他的一双眼睛很亮,背也很直,像一只枯瘦的鹤。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哪怕看不清,哪怕看不见。

他和吴洺对视,仿佛已经可以听到刀剑相击之声!

姬晌欢的眼睛有一点酸,他忍不住扭过头去。

吴洺缓缓道:“你知道我要杀你。”

鹤道长道:“我知道!”

吴洺道:“你不怕死。”

鹤道长道:“我本就已经死了。”

吴洺不语,因为他的话已经问完,他不在乎真相,他的心中只有复仇。但是他知道姬晌欢还有话要问,所以他一动不动。

姬晌欢沉默了很久,忽然问道:“这一切真的已经不可避免了么?”

鹤道长不说话。

姬晌欢站起身,太阳在他身后,就像是圣火在他的身后燃烧。这似乎让鹤道长想起了什么,他的神色有一些恍惚,又有一些悲哀。

姬晌欢道:“我不是阿依慕。”

鹤道长凝视着他,凝视了很久,才叹气道:“你不是,除了她,也没有人会是她。”

姬晌欢道:“可在你心中,我就像是阿依慕,你无法不把我当成她。”

鹤道长道:“你的确和她很像,所以我面对你,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将真相隐瞒!”

姬晌欢有些悲哀,他闭上眼睛:“所以阿依慕的确是你杀死的,对么?”

鹤道长道:“是。在二十七年前,我身为北地部落首长丘林鹮的次子,来到中原。我来中原,因为我知道北地曾经和西域藏下了一批旷世珍材,我想找到它,想扬名天下。”

姬晌欢道:“所以你找到了阿依慕,她是那时候西域的妙火殿主。”

鹤道长怅然道:“我第一次见她,就已经钟情于她,她虽然是一个天乾,但世界上最美好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

姬晌欢愣神:“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她?”

鹤道长道:“因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人,还相信一个总会夸夸其谈,把人当傻子的朋友。”

姬晌欢道:“这个人是贺拔尔?”

鹤道长点头:“贺拔尔是我的朋友,他陪我一起来到中原,但是他想要的是全部的财宝,他绝不会愿意和阿依慕分享,他不是那样的人。”

姬晌欢道:“所以他设计了阿依慕?”

鹤道长道:“他利用了阿依慕对我的信任。阿依慕本应该死了,但是她很幸运,她遇到了吴洺。她看透了财宝之后无尽的纷争,她是聪明人,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所以她与吴洺相爱。她明白吴洺爱刀,她将陨铁——打开宝藏的钥匙送给了吴洺。”

姬晌欢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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