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入睡时很是脑壳疼。
几天后。
“你喜欢这个吗?”谢观拿来的是设计师新设计的图册,里面有一版致敬乱世佳人中郝思嘉的绿裙子,原野一样的色彩。
卉满看了看,挺喜欢的。
谢观压着声音,却另有深意地提起另外一个话题:“关于婚礼,你知道谢桉的婚礼取消了么?”
“大概知道,新闻上说的。”
“为什么取消的?”
“我怎么清楚。”卉满翻着图册,出奇冷静,她知道这时绝不能惹他。
“你说是因为谁?他在宗祠里跪对着族人说他喜欢自己叔叔的女人。”
谢观闭着气,嗓音闷颤,喉结上下耸动,生气时这些细微的举动总是格外色欲而性感。
卉满伸手去抚摸他,试图安抚,这个男人美丽,无双,尖锐,仿佛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男人。
“跟我又没关系,我现在又不喜欢他了,希望这样说你能高兴一点。”
谢观并不满意:“忘了他,把之前对他的感情都断掉,以后不要再跟他说一句话,我们从头开始。”
卉满不想撒谎。
“到底能不能断?”谢观目光愠怒,忍耐地等待她的回答,“回答我,卉满。”
她一愣怔,原来他亲口说她的名字是这样的。
“这是不可能的,我又不会失忆,怎么能忘呢?他是我第一个朋友,把他断掉了,难道我从来就没有过朋友吗?”
谢观骂了一句。这是床笫之外她第一次当面听到他骂人。
卉满感到很委屈,撇开他的身体,但谢观明显怒气更盛,他抓住她的手腕不放手。
“我最后悔的事便是你先遇到了谢桉。”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说我很喜欢你还不够吗?”
“不够,你也喜欢过谢桉,而且是先喜欢他的。”
卉满对他的攀比匪夷所思:“那你说怎么办?”
“以后你不许再见他。”
“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难道他出现在我面前一次,你就要对我发火吗?”
他咬着牙,拉紧她的手:“我没有在对你发火。”
“你就是在对我发火。”
卉满闷闷抱着图册去找女儿。
晚上,谢观缠上她,她不理睬,这代表她依然在跟他呕气。
不远处海边的月光照在礁石上,呈现出醉浓的鸢尾蓝色,图册的婚纱上绣有沾着露水的绿玫瑰,二十六摄氏的微风吹来,温度适宜,传来冷暖,暖芋的触觉。
谢观各种试探,见她腿打不开,放弃了。
他只是把头蹭在她后颈,不停摩挲,这天是他父母空难的忌日。
卉满一直以为他是什么都不缺的人,实际上,他的心里缺东西,有凹陷。
史前人类的情感基质在迸发,他的残失与多疑在这几天里无法遏制地无限膨胀,放大,外表看不到伤口,因为他的身体内部在流血。
一直流了几十年,终于在遇见她后,到了凝固的那一天。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
·
·
隔了天,谢观坚持要去领证。
看到他这样严肃,卉满有点临阵脱逃了,这跟她想象中的结婚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在意外和两人的怒意碰撞下造成的,她出门时扒着门框,可谢观必须要带她去完成这项仪式。
他迫切想要爱,要爱的话就急了,要等落地,要煎熬。
在车上时,谢桉打来电话,但谢观直接挂断了,他眼下只想完成必须要做的事。
卉满心里忽然有一种焦灼不安,她隐约预感不详,想跟谢观说改天吧,或者再往后拖延。
这时驾驶座上的司机笑起来,卉满问他笑什么,司机指给后排两位看窗户上的小雨:“下雨啦。”
“师傅你原来会说话啊,我以为你是npc呢。”
“……”
卉满觉得司机很可爱,内心的不安也缓和了些。
她忽然偏过脑袋问谢观:“你还没说过你喜不喜欢我呢?”
谢观傲慢地掀开眼皮觊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我要听你说。”
“快说。”她竟然胆大包天捏了他屁股一下,谢观强忍不发,露出无奈又羞恼的表情,拨开她的手:“别闹。”
可根本不管用。
她逼迫他:“你说。”
“说什么?”
“我喜欢你。”
“嗯,知道。”他感觉爽到了,声音里有股淡淡的无耻。
“啊。”卉满要炸了,一下子跨坐在他腿上,揪着他的领带:“快说,我要听。”
震动声,谢桉的电话再度打来,谢观隐约觉得或许出了什么事情。
“快说。”卉满还在催促。
他无心接电话,清清嗓子,准备说。
前方卡车忽然变向失控,疯狂撞来。
谢观瞬间将卉满按在身下,他的力量强悍,猝不及防,在她身上留下刻骨铭心的淤青。
疯子
卉满不知道睡了多久, 终于醒来了,她受了重伤,浑身疼痛, 还好不致命,没有伤到脏器。
“谢观,谢观……”躺在病床上,她下意识呼唤他的名字, 黑暗中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lt;a href=&ot;&ot; title=&ot;追妻火葬场&ot; tart=&ot;_bnk&ot;≈gt;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