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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对峙(1 / 2)

谢玄渊乖顺地附上他,明明是讨好的神色,整个人却如同粘腻而危险的蛇。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双魔爪狠狠掐住陆夺的脖子。

“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也敢冒充我师尊?”

陆夺的神色淡然,似是早有预料。

金光透过红色的帷幔,光线洒落在他俏丽的脸上,长时间的缺氧让他的面部笼罩起一丝红晕。若是忽略二人之间紧张的氛围,配上二人的衣着,只怕以为是情人床第间的情趣。

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地格外缓慢,分秒都被无限拉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止而沉寂。

他整个人呼吸困难,脸上的红晕慢慢转为极不匹配的猪肝色,颈间的肉变得青紫,仿佛一根根细微的线吊着他的魂魄。身体周身似乎被一层无形丝线包裹着,动弹不得。唯独一双眸子依旧平静如水,似乎感受不到生命的流逝。

这具身体没有修为,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无异。

这个用着师尊皮囊的野鬼真的会被掐死。

意识到这一点,谢玄渊终于败下阵来,松开双手。他冷冷地看着陆夺俯下身子,急促地呼吸几口,出言嘲讽道:

“阁下若是以为,占据我师尊的身体便借此要挟我的话,未免太过天真。”

“离你不到的两百丈的炼魂阵,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不消多时就能魂魄离体,教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陆夺拍了拍身上,收拾好自己,缓慢问道:“道友可是幽冥魔尊?”

听见意想不到的问题,谢玄渊下意识否认,又立马转换成防备的神色。

这鬼竟然一眼认出这是幽冥府。

陆夺自顾自得下床,四顾打量起这座被改得面目全非的洞府。

这徒弟也不知道随谁,太要脸,换作他就直接大言不惭应下。继承魔尊洞府和尊号唯一方式是只有杀死上一任的魔尊,上一任幽冥两百年前就死透了,谁来找他对证。

陆夺不免想起过往,他以无家可归的叛道者身份一剑杀上万魔窟,跨一个大境界同幽冥魔尊决斗三天三夜,最终憾负于幽冥魔尊。不日后整个魔界便收到幽冥闭关,由一八转巅峰的人族代为统领幽冥掌管的万魔窟的消息。

只可惜天妒英才,此段故事还未来得及有后续,陆夺便早早被夺舍。

如今对当初杀害他的人已是前尘往事,只得暂时放下。当务之急是修补灵脉,恢复修为。同时,他无法在幽冥府中感应到他的佩剑,大概率也在混战之中遗失,还得迅速找回。

若是能与自己这血脉尊贵的徒儿双修采阴补阳自然是上上之选,可他的魂魄归位只怕早就惊动其他三座魔尊,上一世幽冥身陨的诸多利益纠葛,让他们不敢妄然出手击杀陆夺,如今他修为尽废,没准已经在杀他的路上了。

“不论阁下是何修为,夺舍我师尊的躯壳,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去,未免太不尊重人了吧。”

“我有个问题。”

陆夺于窗边站定,打开窗户。夜幕已经降临,天空中的云层翻涌,窗外是魔窟漫无边际的幽黑。

“你是八转修为半步魔尊的传承天魔,而我已是废人一个。于修为上,我之于你不过蝼蚁。于道义上,我是夺你师父肉身的恶徒。

“于情于理,你刚刚都该杀我。该杀之人,为何不杀?”

“我不是”他顿了一下,“阁下刚刚醒来,不知深浅,若是贸然出手,只怕蚍蜉撼树。”

“十岁鬼修都知道,魂体刚刚夺舍之时命比纸脆。”

“若是不小心伤到我师尊的肉身,我定会后悔永生。”

“这具肉身是自爆后碎裂,是你拼接而成,如今你害怕一颈伤。”

他说这话时,吐字一字一顿,语气平静如水,其间的气势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陆夺缓缓捞起谢玄渊的手,天魔后代的五指如同墨玉一般幽,指尖坚韧如刀锐上面覆盖着波光粼粼的鳞片,散发出邪异的光芒。

“我是问你,该杀之人,为何不杀?”

谢玄渊整个人被他一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他弱不禁风的身子倒下,魔爪直挺挺地被拉至他的胸口,距离他的心脏只差分毫。若谢玄渊不撑住墙壁站稳,下一秒,魔爪就会直接洞穿修士的胸膛。

这疯子!

不成想,正好撞进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明明是在看着魔界最尊贵的天魔后代,却好像在看着一滩死物。

明明用着他师父艳丽的皮相,却不像是志怪话本中食人精魄的精怪,更像是地府中以杀正道浴血的鬼魂。

适时地,天地之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无数雨气凝结到空中。电闪雷鸣之间,男人的身影背着光,分辨不出表情,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

一种自他成年起便从未感受过的情绪从谢玄渊的心间涌起,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他甚至描述不出来这种莫名的情绪。一时五感被隔绝,整个人被没入深不见底的大海,浑身置身于铺天盖地的威压。

望着谢玄渊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陆夺在心中暗道,自己这徒儿也心理素质实在太差,身为天魔后代,较之年少时的他自己竟倒退不少。

十八岁的他虽是无缘仙途的废灵根,却心思坚定,手段狠辣,颇具城府,有远超年龄的沉稳,像是翻版的陆夺。

他原本已做好谈判不成便用上辈子留下的杀招强逼谢玄渊就范的准备,如今似是已经用不上,他这徒儿竟还未等他招摇撞骗便被吓傻。

他收起用上辈子留下的后手武力制裁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

“道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还请莫怪。咱们也算缘分一场,还是不要兵刃相向的好。”

“我感知到这具肉身乃是无情道道碎身陨,你这么聪明,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谢玄渊尚且停留在刚刚的威压之中,无情道道如其名,一旦动情便会万劫不复。他无数次思考过师尊自爆的真相,明明当时他早早备好后手逃离中州,正如他不明白师尊为何要替他拦下一切骂名。

“说来也巧,刚刚在地府,我倒是见到一位貌若谪仙的道友也是无情道碎自爆而亡。我与他萍水相逢,他说什么思徒心切,难渡忘川啊”

“胡说八道!我师尊”

“我以心魔起誓。”

陆夺的双指虚虚往上一指,微微一笑。整个人跟没事人一样懒懒地倚在窗边,一看就未被心魔反噬,此话千真万确。

心魔誓,一种以自身性命作为担保的誓言,往往出现在生死攸关的严肃场合。如今被以一种缓和气氛的方式说出来,好像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谢玄渊成功被哽住,不怕死的鬼多了去,不怕死的疯子倒是头回见。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这人在地府见过他师尊。

若是诚心拉拢

这个念头就像是黑暗里的萤火,他强忍下怒气,问道:“既然阁下与我师尊有过一面之缘,师尊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这具身体灵脉全碎,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寸步难行。若是道友能为我寻得一具肉身,我就是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与之相对应的,我自然也会替你寻回你师尊的魂魄。”

“阁下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道友说笑了,不知仙尊现在魂灯位于何处?鄙人略懂些卜算,可借魂灯推知转世的方位。”

他甚至没想过跟他商量,谢玄渊心知肚明。他强压着一肚子怒火答道:“逍遥宗。不过我当初派人去看过,早就灭了。”

“那是以前,我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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