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夷走在街上，被不远处飘来的阵阵香味勾引。
他转头进店，点了一碗面条，怒火才渐渐消下来。
热气腾腾的食物端上桌，陆承夷盯着碗里飘着的几片绿色的葱花出神。
他跟林自秋计较什么……
说不定人家听到自己讨厌他，心里还偷着乐呢。
陆承夷嗤笑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过了一会，他拿出手机，看见空空如也的消息界面，烦躁地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二十分钟后，陆承夷提着打包好的面走上楼。
一到拐角就看见有个男人和林自秋说话，两人离得极近。
男人大约四五十岁，不算高但有明显的啤酒肚，正搓着手，眼神里写着“你懂的”几个字，怎么看都是个典型的中年油腻男。
林自秋眼尾带着情事后的餍足，不知道听对方说了什么，表情竟是为难又羞窘，脸都红了——他一眼就看出不是因为高烧。
陆承夷“啧”了一声，快步上前，强硬地插进两人中间，居高临下地盯着中年男子，语气不善：“说什么呢？”
中年男子一看是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慌张地干笑两声，随便糊弄几句就落荒而逃。
陆承夷转头，像审犯人一样盯着林自秋：“他跟你说什么了？”
“先进来。”林自秋去拉他的衣袖，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所以呢？”陆承夷直直地站在门口，颇有一副得不到回答就不动弹的意味。
“一些私事……”林自秋移开视线，耳朵都开始红了，明显是想到中年男子说的话。
陆承夷脸黑了下来。
见人情绪不好，林自秋指着他提的袋子，岔开话题：“是买给我的吗？”
“不是。”陆承夷直勾勾地看着他说。
林自秋服软地笑笑：“但是我饿了……”
陆承夷冷笑：“自己下楼买。”
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痛快。
于是他又说：“我这份是买给狐狸吃的，你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就是你的。”
不出意料地，林自秋笑容僵硬起来，陆承夷走进屋子，把面放到餐桌上，回头看见林自秋还待在原地。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或者你告诉我刚刚那个男的跟你说了什么。”
见林自秋脸又红了起来，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字，陆承夷怒了：“妈的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你看上他什么了！？”
“我没有！”林自秋明白他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倒是说啊！”陆承夷怒目圆睁。
“他、他就是……问问我……”林自秋期期艾艾地，吐不出完整的话。
陆承夷猛地一拍餐桌起身，怒吼道：“我见过他，楼下的是吧？你不说我自己去找他！”
“别去！”林自秋急忙拽着他胳膊，两人在门前扭成一团。
眼见陆承夷要成功挣脱，林自秋两眼一闭，破罐破摔地大喊：“他问我怎么才能把人操得那么爽！”
陆承夷像被人按了静止键，半晌才回过头，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开了个头，林自秋也能顺畅地说出口了：“就是我之前叫得太大声了，他听到了就以为我在、在……”
“哦，”陆承夷挑起眉，“以为刚刚是你在肏别人是吧？”
林自秋脸羞得通红：“嗯。”
“切，”陆承夷有些得意，“这是天赋，实在不行让他买两副壮阳药喝喝吧。”
“你真是没脸没皮的……”林自秋嘀咕着。
“吃面去，”陆承夷坐在旁边，看着林自秋打开包装盒，表情突然一变，语调怪异，“……他说他能听到？”
“嗯……”林自秋还是有些羞耻。
“楼下都能听到，那隔壁岂不是……”陆承夷脸色难看起来。
林自秋僵着身体点点头：“这公寓隔音一直很差，之前不叫我觉得他们也能听得……”
“草！”陆承夷骂了一句，“所以你的声音全被他们听见了？！”
林自秋搅着面，小声辩解：“也不至于是全部……”
“赶紧搬走！”陆承夷用力瞪着他。
“我还没找到房子……”林自秋也很想搬，但是周围一直没有空房。
陆承夷拽过他手臂，强势地说：“那就住我那。”
林自秋有些发懵，经过一番解释，才知道陆承夷在另一个小区租有房子，只是不怎么回去，平时习惯住宿舍里。
“你又不住那租来干嘛……？”林自秋无法理解。
“老子乐意！”陆承夷粗声粗气地说。
“哦，”林自秋突然想起来他们鱼小丸子上。
陈向书笑笑，把仅剩的丸子递给他：“尝一下？还挺好吃的。”
“不了。”林自秋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在哪？我去买就行。”陆承夷问道。
“就那边，”陈向书一边比划着一边说，“一棵榕树下面，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行，在这等我。”陆承夷跟林自秋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
“别！……”林自秋急忙伸手，想要拽住他，但陆承夷的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中。
“很快的，”陈向书随口宽慰道，“来回就二十分钟。”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升起的慌乱。
“有钱真是好啊，”陈向书嚼着章鱼小丸子，“我都要仇富了。”
“什么？”
陈向书抬着下巴示意：“陆哥今晚定的酒店，差不多两万吧。”
“那么贵？！”林自秋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今晚有烟花秀嘛，房价暴涨。”陈向书感叹道，瞧见他的表情，顿了顿，“不是吧，陆哥又没告诉你。”
“……我没问。”
两人靠着岸边的栏杆等待着，林自秋终究是按捺不住，问：“你确定二十分的就能回来吗？”
“大概也就是二十多分钟了。”陈向书早就注意到他频频低头看时间，“放心，那么大个人总不能丢了吧。”
林自秋应了一声，眼睛却盯着漆黑的江面，城市的倒影被切成无数碎片，无助地摇荡，恐慌像水草一样缠上了他的四肢。
“自秋……”陈向书犹豫着问，“你很冷吗？”
林自秋跟着他的视线，瞧见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拢了拢袖子，勉强笑道：“有点。”
“你要不穿我的？”陈向书拉开了拉链，作势要把外套脱下。
林自秋猛地后撤，宛若应激一般厉声喊到：“不用！”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
林自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足无措地说：“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陈向书笑道，“一点小洁癖，都能理解的。”
林自秋错开视线，拽着自己的衣摆，局促地说：“我……”
“没事的，”陈向书打断了他，“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自秋点了点头，微微蜷起身子靠在江边地栏杆上。
陈向书刚打算闲扯几句，一股邪火直冲下腹，下身居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嗯嗯嗯，好好好。”陆承夷敷衍着，等了好半天他爸才终于挂了电话。
他扫了一眼屏幕，发现林自秋居然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他连忙回拨过去，在人流中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