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床上离开后已经十点多,早错过周以珩平时的起床时间,他规律的步调也乱了大半,但对周温林来说,这刚好是一天的开始。他的假日就该荒废,一觉睡到自然醒,下楼坐到餐桌前填饱肚子。
今天的餐桌上却空空如也,这个家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打开冰箱,同样默契地没留下一点食材,不过仅剩的吐司,根本填不饱两个高中男生的胃。
“让我看看。”周以珩跟着凑到冰箱前,他翻了翻隔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蛋和火腿。
手里拿满东西往炉子前走,锅里到了油,任香味在厨房里飘散开。
周温林往一边位置上静静坐着,不想开口打扰他哥专心的时刻。
目光回来打量,发现周以珩的神情比平时还要柔和,以往他聚精会神时,总会不自觉皱眉。
今天却没了那份凌厉,一身居家服,垂到眼前的刘海,要是能穿条围裙就再好不过了。
光是这么想着,都令他喉咙发干,不自觉吞了口水。
正好遇上周以珩转身,方才还嗡嗡作响的抽油烟机已经关了。他端起装得满满盘子往餐桌边走。
早餐的份量还是有些少,不过片刻周温林已经净了空。他扭头盯着只吃蛋和火腿的周以珩,面前的盘子居然还有剩。
“哥,你不吃吐司吗?”他问,用叉子戳了戳周以珩的火腿。
“不想吃太多,等会就午饭时间了。”周以珩答,从周温林手里拿过叉子,一口火腿放到嘴边,慢吞吞地咀嚼。
周温林欣赏着他哥吃东西的样子,难得能如此惬意,聚在一张餐桌。
“我们今天要做什么?”收好盘子时,周温林问。
周以珩瞥了他一眼,道:“我要对二模的答案,把错题复习一下。”
周温林几分错愕,愣在原地,又跟着周以珩往楼梯上走,他道:“不是吧哥,今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欸。”
“那我也得读书啊。”周以珩无奈。他站在通往四楼的阶梯上,刚好比周温林高出一个头。低下头就见圆滚滚的脑袋,手掌落到上面揉了揉。
周以珩彷佛格外喜欢这个举动,参杂着亲昵和爱意,被安抚的周温林就像安静的小动物般。
因委屈鼓起的脸颊已经消了下去,他对周以珩还是有些恋恋不舍,望着哥哥的背影,听他说:“晚上来我房间睡。”
周温林回了房,百无聊赖坐到床上,口袋里手机震个没完,看了两眼发现是几个群组正聊得火热。他本想加入,上下滑拉讯息介面又觉得没意思便退回主画面。
手指点开游戏图标,刚上线便有不少人邀请他组队,周温林一一点了拒绝,他现在一点也提不起劲。
要等周以珩到晚上,这段时间是如此难熬。
明明是在一起的第一天,那人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只有他一人独自兴奋又独自期待。
周温林向后倒去,视线扫了眼自己房间,桌上没整理的卷子堆得乱七八糟。他忽然灵光一闪,兔子般蹦了起来,把作业胡乱塞进怀中,从桌上抓了支笔,便头也不回往周以珩房间里赶。
推门而入时周以珩并没有回头,周温林小心翼翼关好门,他在角落拉了张椅子当成桌子凑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他做完这一切,周以珩始终专注在题本上。他只好表示自己的存在感,清了清嗓子,道:“哥,我在这写作业,不会的可以问你吗?”
周以珩总算回过头,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又点了点头,重新算起数学。
周温林摊开作业本,密密麻麻的公式在眼前糊做一团,凭着上课的记忆硬是列出算法,可惜上课对他来说只是睡觉的时机,学也只学了个皮毛。
笔夹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落回作业本上,和他刚打造的耐心一同离家出走。
走神的周温林开始打量周以珩的房间,干净的简直不像高中男生的空间,床上是叠放整齐的棉被,深黑色的睡衣折好放在床角。
漆黑的布料像是在勾引他的好奇心,一伸手就能碰到。周温林也确实行动了,柔软的触感捏在手心,扯着好奇心沉沦的还有奇怪的冲动。
他垂下脑袋,鼻尖凑到周以珩的睡衣前嗅了嗅。果不其然和自己相同的洗衣液,可穿在周以珩身上,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无法说明,只能让兴奋感直往大脑里钻,又把血液往下送去,酥酥麻麻的感觉溢出来,他忍不住叫出声:“哥。”
安静的小空间刹时被打破,钻进周以珩耳朵里的叫声带着某种诱惑,他回头,见弟弟靠在墙角,脸颊胀得通红,紧紧捏着布料的指节也跟着泛红。
他看清对方手里是自己的睡衣,没来由一阵害臊。他甚至需要扶一下桌沿,才不会在站起身时踉跄。
“你怎么不写作业了啊。”周以珩无奈,他站在周温林面前,想收回对方紧握在手里的睡衣。可周温林力气比他还大,根本收不回来,只能那么僵持着。
“哥,不能明天再读吗?”周温林可怜兮兮,他伸出手捉住周以珩脚腕,光洁的皮肤揉在掌心,他的动作顺着滑下去,勾住袜子边缘向下扯,一边道:“姑姑今晚就回来了。”
袜子被卡在踩稳地面的脚跟,周温林另一手也来扶他,好不容易脱下来。他一手撑着脚背,凑近了想亲,却又被周以珩打断。
周以珩甩开他的动作蹲下来,问道:“有什么是姑姑在家不能做的?”
“你明明知道。”周温林瞪着他。
“我不知道。”周以珩答,他又说:“温林,先从地上起来。”
周温林不肯,也实在没有起来的意愿。
他们俩在靠墙的地上面面相觑,等着一个人打破现状。
最终周以珩先行投降,他开口:“其他我都可以给你,但那件事不行。”
“为什么?”周温林瞪大了眼,方才在房间里的委屈又涌了上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扯着周以珩问:“因为我是你弟弟吗?”
周以珩任他拽着,无声叹气,说:“因为你没成年。”
这个答案有如当头棒喝,周温林被砸了一下懵在原地,不过像他这样钻漏洞的学渣,很快找到发挥的内容。
“那我……你成年了。”周温林说。
“……”周以珩无言以对。
没等周以珩做出反应,周温林迳自把情况往下延续。他伸出来的手落到周以珩腰上,带着人往他怀里一跌。
居家服的手感就是比硬梆梆的校服好上许多,连掀开衣?都不费工夫。
周温林的手钻了进去,在周以珩僵硬的后背游走。那里很快渗出汗来,弄得他一手水气。
往下,周温林也不晓得哪学来的知识,他一手按在周以珩裤腰上,缓缓地滑了进去。
“喂。”周以珩吓了一跳,没跪稳的双腿无力,直往他怀里摔。
好在周温林搂着他的动作结实,一点也不影响现在的行为。
他的手心隔着一层布料贴在周以珩臀上,动作生涩又小心,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这对周以珩来说一点也不好受,他脑袋埋在周温林肩上,感受着被人揉捏,但又太过别扭,因为这是来自他的弟弟。
“温林。”周以珩哑着嗓子喊他,说:“松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