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顿了一下。

“不要怕！”

红发少女拍拍小胸膛。

“我有钱。我把攒下来的摩拉都给你，然后呢……”她嘀嘀咕咕地说道。

“……这么说，平安也想与我签订契约？”

钟离轻笑了一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合同？”

“好呀，我把摩拉都给你，你跟我签契约好不好？”

那长长的棕金色发丝落到平安的手里。

“我给帝君扎个头发。”

小团雀的称呼最近变来变去的，但本人又总是没什么察觉。

“好。”

他也就这么应道。

平安哼着开开心心的小调，先把她的零花钱放到钟离手中，然后拿起梳子来开始琢磨发型。

红发少女拿过桃木梳，梳顺了对方漂亮的渐变长发，外面还传来炮竹的声音，热热闹闹，很有年味。

“……梳成什么样呢？”

“想不出来。”

平安把脸颊靠到了他的脸旁，然后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恹恹地把头埋在了男人肩膀上。

“我来给平安梳一个吧。”对方自然而然地反过来说道。

那袋子摩拉也就放回到梳妆台上。

红发少女的发丝质地细软，每次洗完澡之后都会蓬松起来，最好的方法还是扎起来，但她偏偏不喜欢扎繁琐的发型，更喜欢将那头长发散落在身后。

“啦啦啦~”

平安还是轻轻哼着小调。

在钟离梳完头发后，她已经窝在了对方怀里，无聊地玩着指尖的棕色发丝。

“如何？”

“挺好看的是啦……”

没意思。

好无聊。

红色团雀在怀里打滚，要是变成原型的话，想来也是毛绒绒的一团滚来滚去。

好玩。

对钟离来说，是极为有趣和日常的事情。

他点了点团雀的脑袋，像是把平安定住了一样，红发少女呆呆地睁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整个毛球球才突然泄了气，瘫倒在钟离的怀里。

“抱抱我。”平安直接地要求道。

好。

抱抱她。

棕金色长发男人的怀抱极为温暖，不知道是柔软的布料还是身体的温度。

“那……再亲亲我，好不好？”平安说道。

好。

亲亲。

钟离轻轻亲了她的眉心，也算是做了一件想做很久的事情。

他对于平安的感情生活没什么看法。

团雀只是太寂寞了。

“我还想摸龙尾巴。”她得寸进尺地说道。

平安一直想要一个可以陪着她的，可爱的像派蒙一样的朋友和向导。

好吧。

就算不可爱也不要紧。

“呵。”

男人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好。”他应道。

炉火微暖。

外面下着小雪，平安的脸红扑扑的。

“如是，平安便是又应了我的契约……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团雀呆呆。

她脑袋上的呆毛都要困惑地竖成问号。

“好吧。”平安不懂，但是很大方地回道，“那你再抱抱我。”

男人又轻轻笑了起来。

“可以亲吗？”他问道。

红发少女犹豫地抓着龙尾巴，她还没搞懂事情的状态，但这似乎也不是很要紧，因为尾巴很好玩。

“我也想要尾巴……”平安嘀嘀咕咕道。

这个回答就当她是同意了。

他于是循着少女的面颊轻轻吻下去，客卿亲昵地伸手摸着平安的长发，一如往常那般，随后他就俯身亲上了少女的唇瓣。

舔舐，碾磨，舌尖深入内里，熟练而自然地探索着少女唇舌间的每一个细节。

几乎是侵略性的。

红发少女茫然而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亲吻，手中力气渐渐快要松开那条尾巴，但是这个时候却反而被尾巴勾住了细软的手。

肌肤相贴。

为哄平安开心特地幻化成龙形，这个状态的男人的吻极为温柔，与话本里写的不太一样。

但是自然而然。

“平安……”他低低地唤着。

“若是我不想平安理那些人的话，平安会不高兴吗？”

平安被亲得晕晕乎乎的。

“谁？”她问道。

“那些总是来找平安的小家伙们。”他说道。

太多了。

说不过来。

最麻烦的那个已经给他安排了很多活，但还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总是到往生堂来。

平安喜热闹。

想来也是更喜欢年轻人一点。

“胡桃也不行？”平安颇为困惑地问道。

“堂主她……好吧，要是不准的话，堂主肯定是要与我置气的。”

他又在笑。

龙涎香的味道闻得晕晕乎乎的。

下次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去香薰店买新的香薰。

“喜欢什么味道的？”

“桂花，琉璃百合，还是什么？”

这么一想，好像他们沾染的还是同一个味道。

“都可以吧，我又困了……钟离，黄昏的时候喊我好不好，我还要找胡桃……”

平安眼尾绯色晕染，似乎是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