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
「是我被···是我起了嫉妒之心,让浓浓受委屈了。」
想将衣衫整齐却仍在微微发抖的她抱在怀里,想触碰时却又收回手。
「浓浓回去吧。」
姜容容抬起头望着他,难以掩饰眼中的惊愕。
容珏还是那般温柔的笑着,「天色已晚,我不会让浓浓为难。」
他知晓那人的秉性,身上流的是帝王家的血脉,掠夺是他的天性,一旦占为己有绝不会让人沾染半分。
今日之事,若是让容宸知晓,他不介意太子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将军府,但他介意浓浓会在那人身旁遭遇怎样的难堪。
来见浓浓时,他便嘱咐流风在三丈之外监视着那个婢女和护卫的一举一动,太子府秘密派来的其余暗卫也被他带来的侍从设法引开,如今流风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想必是没有大碍,但若是他与浓浓在此停留过晚,必然引起怀疑。
更何况,若是再待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不顾一切在这里要了她。
此番只得让她先回去,其余的事,来日方长。
小舟停靠在凉亭延伸出来的长长的石径边,姜容容被容珏一把抱起,施展轻功,越上了暮色中的凉亭。
初夏的荷花开得正盛,聘聘婷婷,层叠交错,遮住了二人的身影。
双脚接触到地面,姜容容此时才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
定了定心神,道:「阿珏哥哥,我们···还是莫要再见面了吧。」
无论是今日容珏对她的出格之举,还是心口隐隐的不安,亦或是二人如今的处境,都不适合。
「浓浓,我做不到。」
「若是你觉得为难,那么至少不要躲着我,好吗。」
想擒住两片樱唇的嘴唇停了停,随后视若珍宝地吻上她的额头。
他何时用这般低声下气的语气与她讲话?无法违背本心说出诛心之语,姜容容双手揪住纱衣下摆,落荒而逃。
望着惊雀一样翩跹远去的心上人,容珏轻轻抚上颈处的伤痕。
那是她一时情急留下的,这是浓浓第一次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呢。
浓浓,
这两个字,刻在他的骨血里,再也抹不去了。
既然容宸以如此不耻的方式得到了浓浓,他也不介意用非君子的手段抢回她。
容宸,我们来日方长。
徐徐晚风吹过立在长亭上的公子的暗白衣袍,衣袂飘飘,拂过面庞上秀美的笑意,似乎在沉思着一场旖旎的情事,又似乎筹谋着一个深远的计划。
姜容容满腹心事的回到碧波池畔,与鹦哥和楚渊一道回去了。
马车刚行至城门口,姜容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街上的人流逐渐稀少,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雄浑苍劲,整饬有力,明显不止一两个人。
「太子御驾至,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士兵的声音在宽阔的道路上回荡,周遭行人早已被摒退至一侧。
她这才想起她已耽误了回去的时辰,忙问身边的鹦哥现在是何时,鹦哥道已经快到戌时了。
姜容容心底一凉,竟耽误了如此之久了?
马蹄声渐行渐近,当中最急促矫健的一匹来到她的马车前,那人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修长的大手掀开车上遮掩的帷幔,看着她,笑的甚是好看:
「爱妃酉时未归,本殿甚是担心,故领了御林军来找你。」
姜容容看着他,一身银白盔甲,应当是没来得及回府换衣服便直接赶了过来,暮色似乎给他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如神祉般疏离,又让人止不住的想靠近。
今日心境几番起落,此时见到他,竟意外地觉得心安。
小手轻轻放上他伸出的大手,便被紧紧握住,腰也被另一隻大手搂住,整个人被他霸道的抱在怀里。
无视周围还有着一干将士,容宸亲了亲姜容容鲜嫩柔软的脸颊,将她送上马,随即自己翻身而上,从身后搂着她。
「浓浓,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