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起大落,她又初次破瓜,身心俱疲,被容宸抱回去后便睡得很沉。
刚刚被刺了一刀的人还能抱着她回寝殿,有兴致看着她入睡,想必伤势幷没有那么严重。
昨晚突如其来这么一遭,她当时确实没有精力思考,现在看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恐怕,只是对她一人而言。
早已准备好的伤药,他成竹在胸的话语,无一不在提醒着她:
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而且他明知她能看破。
他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赌她的不忍心,他是太子,拿捏人心这种事想必手到擒来,无比熟练。
他野心勃勃,且毫不掩饰,
他要她身心都属他。
只是他何时对她有了这样的心思?
若说是那次皇宫后花园中错认,可是那是她才是个小娃娃,一见钟情也太可笑了些。
还有容珏···
新嫁娘凭空消失···
阿珏哥哥没有等到她,他会如何?
阿爹阿娘呢,现在又如何了?
从纷扰的思绪中抽身,姜容容看向眼前跪着的两人,有了计策。
挥手让另外一个侍女退下,姜容容朝着鹦哥招了招手,绽出一个明媚和煦的微笑来。
「你过来。」
鹦哥正欲颤颤巍巍的膝行过来,姜容容道:
「不必,走过来吧。」
「是。」
待鹦哥走到身边时,姜容容亲切的握住她的双手,「几岁了?」
「回太子妃殿下,十二了。」
「我也有个妹妹,和你一般大,看见你便仿佛见着了她。」
这番举动不动声色,很是博人好感。
鹦哥羞涩的低头:「奴婢怎配与殿下妹妹相像。」
「无妨」,姜容容道,
「我看你很是合我眼缘,这白玉珊瑚钏你戴正合适。」
鹦哥看着座上的绝色美人温柔地给自己套上珠钏,本就对她有很大的好感,这下倾慕之情更重了。
「谢···谢谢太子妃殿下赏赐。」
「鹦哥,你可听说过容珏公子?」
温柔平淡的嗓音,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小丫头脸一红:「听过。」
「容珏公子昨日大婚,你可晓得?」
圆润脸蛋上突然笑意浅淡下去,本以为是伤心,姜容容细看她的表情,更像是担忧,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晓得,可是大婚当日就被皇上一道圣旨派去了边疆,说是敌国来犯,容世子君命难违,只能领命拜别,连新嫁娘一面都没见到···」
!!
惊雷闪过,姜容容脸色泛白,握住身边的扶手强自维持镇定:
「够了,你下去吧。」
「娘娘,您没事吧!我···我这就给您去叫御医!」
「没事,你先退下。」
「是。」
小丫头担心的走了,一步三回头,生怕太子妃有什么闪失。
待鹦哥走后,她弄清楚了三点:
第一,鹦哥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第二,容宸不愧是城府极深的太子。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敌国来犯,容珏身为将军府世子,不得不离开,一场战争,就算顺利地打完,容珏回来至少也要半年之后。这半年的时间,足够他用尽任何理由和手段得到她了。
第三,连同皇上都与他沆瀣一气,她本以为能去向皇表叔求助,脱离囚笼,如今却彻底的沦为笼中鸟,金丝雀了。
将自己团在椅子上,如同一隻失去依靠的小奶猫般,姜容容抱着膝盖,将头颅深深地埋进臂弯间,什么也不去想,她,似乎无路可逃了。
容宸推开内室的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看来鹦哥已经把一切都说了,他的浓浓,哭的招人疼。
作者有话说:
容宸:「弄清楚就好,乖乖来我怀里。」【依旧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