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管你太宽了吗?”沈黛自我带入了一下和妈妈吵架的感觉,瞬间就觉得自己共情了,理解了,顿悟了。
陆晚和江南溪互看一眼。
沈黛很茫然:“干嘛?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江南溪有气无力地笑了下:“班长,你跟她说。”
陆晚推了下眼镜:“不行。”
她讲:“我说不清楚。”
沈黛瘪嘴:“好啊,你们俩个孤立我。”
陆晚:“我没有。”
江南溪:“我也没有。”
沈黛掀桌:“明明就有!!”
沈黛不高兴地走了,陆晚看了眼江南溪,说:“保重。”
江南溪无奈笑笑:“你去追她吧。”
她稍微坐起来,靠着后排的窗户,任由风把自己的长发吹乱。
陆晚和沈黛在后门外的走廊上对话。
沈黛抑扬顿挫的语调和陆晚平静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青春的金边。
有点羡慕。
江南溪揉了揉眼睛,重新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姐姐。”
她小声地呢喃了一句,透着无尽的缠绵。
夏芷言在和她拉开距离。
江南溪最近意识到了这件事。
那天在大海上看日落的时候,江南溪就隐隐有种不安的直觉。
拍摄结束,夏芷言说还有工作安排,甚至没去参加当天的聚会。
再过一天,夏芷言就忙了起来。
可明明在此之前,江南溪知道,她本没有接戏的。去找夏芷言的经纪人问了下,对方大概也是和夏芷言串通好的,隻说临时有了工作。
江南溪很乖地说知道了,但内心里涌动着的不确定感在蔓延。
再接着,她和夏芷言之间聊天的频率也变了。
若是放在以往,夏芷言忙工作的时候,两个人这样有一天没一天地对话,江南溪会觉得很正常。
但这一切都发生在日落之后。
她不禁一遍又一遍地想:是不是她的小心思被看透了?又或者,夏芷言发现了她其实并不是如表现出来一般
所有的思绪来来回回,在胸口结成久久难退的蜘蛛网。每一次情绪起伏,就会在这张网上粘黏住细小的颗粒。久而久之,颗粒连接成一片,把她的胸口彻底堵住。
江南溪反反覆复地过滤这自己的举动。
是她哪里说错话了吗?
还是她的表情、动作、或者眼神?
她以前曾经幻想过夏芷言发现,这样她们的关系或许就能够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但这样的幸运好像没能降临在她的身上。如果现在夏芷言的反应的确是因为发现的话。
她在躲。
江南溪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在课桌下,膝盖上摊开的手掌。
姐姐,为什么要躲呢。
是不喜欢她吗?
还是会觉得恶心呢?
夏芷言喜欢女人吗?和她的喜欢一样的那种喜欢。
江南溪想不清楚。
若是夏芷言再年轻些,和她一样的年纪,她们在校园,那她也能像陆晚对江黛那样,在教室后门处堵住她,问她到底怎么想。
或者她再年长一些,她的身份不是被夏芷言一手带大的小孩,她就能明明白白杀到夏芷言的工作点,去见她一面。
而不是现在这样,心里想了好多,却束手束脚,全然不敢行动。
怕是她自己误会,真的去问了,反而戳破了一切。
又怕这样的举动带着几分逼迫,就像是小孩子路过玩具店,看到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哭闹着得到。
江南溪不愿意这样。
她希望自己看起来成熟,看起来可靠,看起来不像个小孩。这样站在夏芷言身边的时候,才称得上相配。
“早知道就不去参加节目了。”江南溪烦恼地抓了把头髮,“或者早知道就不要喜欢了。”
从意识到喜欢这件事上开始,每一天,每一秒,她的快乐和她的痛苦都在交错着成倍滋长。
江南溪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夏芷言的?
又或者,她的喜欢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她努力回忆,翻找所有的过去,竟然也抓不住任何答案。就算拚命去拆解她对夏芷言的情绪,也不过是徒劳。那是一块紧紧缠绕的丝线球,每一条线都写满了她的爱意。
夏芷言在她这里可定义的身份实在太多。
唯独从没成为爱人。
喜欢上夏芷言就像是在夏夜的傍晚路过咖啡店,偶然听到的一首歌。
这首歌是从前奏响起的那一刻,你就清楚地知道你一定会喜欢那种歌。
江南溪心里很乱。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她周末去上团队综艺的时候。
eens全员受邀参加舞台表演录製。
在后台等待的时候,阮秋池悄悄问她:“失恋了?”
江南溪还没开口,阮秋池就又说:“噢不对,你根本没恋过。”
江南溪转头盯了阮秋池一眼,眼神就像是雪原之上孤僻的银狼。
阮秋池笑意不减:“我早说啦,要帮忙跟我讲呀。”
“免费恋爱谘询,包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