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显然是想到昨日白天对郁晚动手动脚的肥头男子,此处人多,保不准还有心怀不轨之人,郁晚虽武艺高强,但昨晚她病得厉害,万一发生不测
眼见着他的面色越发阴沉,郁晚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随口问问。”
符松蒙松懈下来,“你去歇息吧。”
“我在这处待会儿。”她心里乱得厉害,不想一个人待着。
午间放饭时辰,肖捕快领着一队人上岸用饭。正过石板桥时,他突然朝后打手势,示意噤声,让所有人靠边让道。
桥正中迎面走来数人,几位武侍隔开人群,浩浩荡荡的县官班子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子,知县姚魏安口吐飞沫,嘴上急得起燎泡,意图用他三寸不烂之舌在长使大人这处补救补救。
洛房端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应几声,眉间不耐烦地蹙着。
这徐远县上下尸位素餐,拿着俸禄不干实事,长应河本该每年都着人清理一回,却因这处非繁华之地,百姓也安分不闹事,便一拖再拖,恰逢这回大雨冲塌半座山,淤积的泥沙直接将整条河道堵死,若非有旁的河道分流,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任凭姚魏安如何替自己开脱,怠政之过他都在所难逃。
郁晚悄悄抬眼打量这一行人,最中央那位大官虽形容肃正,旁人难以察觉出异样,但她这等练武之人一眼就看出他有伤在身,他的左手一直掩在袖下未动过,面上也有几分失血的气虚之色。
是因纠察地方官员,查出威胁到对方仕途之事而遭到黑手吗?
视线移到他侧后方,闵宵面色冷肃,目光凌厉,对这帮徐远县官员如出一辙地厌烦。
郁晚心绪复杂,闵宵如她所想地成为一位好官,却也做着得罪人的事,时时有性命之忧。
她一时看得忘神,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郁晚身上一凛,本该垂下头以免冒犯人,却忽然鬼使神差地挪动视线,落到闵宵的脖颈上。
她有些不确定昨晚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真的,她那般大力道掐了闵宵的颈子,当是会留下印子
可惜,闵宵今日的衣领有些高,压得严严实实,她的眼睛勉力往他衣缝里钻,还是看不分明。
许是她目光太猖狂,闵宵的视线变得不悦,冷冷瞪她。
郁晚撇一撇嘴,老实垂下眼睛,不给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