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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死对头哭着乞求要留在我身边(1 / 5)

回家的路上,隋乔开车时不忘从眼睛的余光里观察纪语声。

极端的怒气过后,纪语声整个人变得沉默,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等回到了家,纪语声的心情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改善,服侍完隋乔换衣拖鞋后,就默默前去厨房准备晚饭,端上来的菜色一如往常般丰盛,但是昔日吃饭时轻松的闲聊不见了,餐桌上一时间只有碗碟碰撞夹菜的声音。

隋乔也是憋了一口气出不来,草草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将筷子掷到一旁,率先开口道:“你究竟在发什么脾气?”

纪语声在听见隋乔发问后,跟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低下头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发脾气。”

“没有发脾气你给老子甩什么脸?操!”隋乔气得差点拍桌子,他用力攥紧了拳头,发泄着无处可去的怒火,手臂上的青筋血管清晰可见。

从餐厅出来到现在,他一直在等纪语声开口问他和陈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纪语声就像颗石头一样不闻不问,让隋乔满嘴的冤屈无从说起。

要是由他自己刻意提起与陈沐的种种,反倒像是在故意撇清关系,一个诋毁前任的渣男,隋乔想了再想还是没做过多解释。

可现在不说不行了,纪语声摆明了钻了牛角尖。

再抬头时纪语声的眼角已经挂上了泪水。

他在隋乔面前哭过很多次,按理说哭的次数太多眼泪会演变为不值钱,但他这次哭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无声的聚集眼眶,然后在皮肤上蜿蜒着落下,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惹得隋乔心悸。

“主人,我没有发脾气…我只是很害怕…”纪语声用指腹抹了抹眼睛,沾惹上满手的泪水。

他努力克制着决堤的眼泪,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面对陈沐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不许陈沐接近主人,我到底是主人的狗,还是主人的男朋友。”

“我虽然在陈沐面前表现得很强势,可是主人,我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纪语声说着说着埋头讲将双掌的手指深插进头发里,浑身上下被颓然的气息埋没。

两个人糊里糊涂的开始,纪语声太珍惜这段感情,乃至不求名分,只图昼夜相伴,可是陈沐的出现就好像一个提醒,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告诉纪语声,他总有一天会被隋乔抛弃,像隋乔甩开陈沐那样,就算他舍弃尊严放下一切去祈求复合,隋乔一样会决绝的将他推开。

纪语声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他已经享受过和隋乔相处时的幸福,让他重新回到过去又怎么会甘心?

他仅是在脑海中设想一下,就被折磨得喘不过气来,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恐慌感瞬间笼罩了他。

所以他急于向隋乔伸出双手,寄希望于对方能从沼泽中拉他一把,给予他一些安慰的话语,保全他所剩不多的安全感。

纪语声的话说完后,隋乔并没有马上说话,他凝视着仍深陷于不安情绪中的纪语声,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之前的事情,他的眼眸暗了又暗,然后不徐不疾的开口:“纪语声,既然你问我你是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那么我也问问你,你想以什么身份?”

“我当然是!”纪语声语气着急,却又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可能是痴心妄想,后面几个字的气势明显不足,压低了声音说:“想当主人的伴侣。”

“是这样吗?”隋乔怀疑般发问,在纪语声毫无防备之际话锋一转,他眉眼紧皱,语气凌利的说:“想当我的伴侣,你为什么要吃避孕药?”

“!”

纪语声猛然抬起头来,隋乔怎么会知道自己吃避孕药的?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在怀疑什么?一连串猜不到答案的问题。

惊愕、恐慌、不知所措等多种表情在纪语声的脸上相互切换,他再顾不得其他,一下子站起身,冲到隋乔身边跪下,伸手紧紧环住了隋乔的腰身,唯恐隋乔转身跑了似的,语无伦次的说:“主人!我…我是因为怕你不喜欢小孩才吃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不是不想怀孕,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很喜欢小孩,做梦都想给主人生小孩。”

纪语声惊慌之下手臂圈住隋乔的力气出奇的大,几乎要把隋乔禁锢得喘不过气来,隋乔俯首瞧着泪流满面的纪语声,毫不怀疑如果他此刻推开纪语声,纪语声恐怕是要被刺激得背过气去。

于是,隋乔大发慈悲没有从纪语声得怀抱中挣脱,任由对方抱着,却仍然用一种的审视的目光看着纪语声,眼睛幽深如一潭井水,像是在思考判断着纪语声所言的真实性。

纪语声最怕隋乔不说话,他根本无法揣测隋乔在想什么,便用那颗善于复杂分析的大脑胡乱推断,他在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惯了,一瞬间大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每一个的结果都是隋乔大发雷霆,将他赶了出去,他俩从此划清了界限。

“主人…我很爱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后不问我是什么身份了,只要主人让我留下,我当狗当奴都可以,求你了,主人…我不想离开你。”纪语声抽噎得更厉害了,没有丝毫形象可言,泪珠接二连三地往下掉。

纪语声听见隋乔在他头部上方发出一声宛转的叹息,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出乎意料的就被两只强有力的手臂举起,包容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是隋乔把他抱在了怀里。

好像和纪语声相比,隋乔的喜欢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床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他却从来不曾敞开心扉,在和纪语声再次相遇后,他由着纪语声一点一点涉足自己的领地,又在中间设置层层防线,每每试探于纪语声的真心。

因为他见惯了虚伪的感情,当真诚的爱意来临时,他反而有所保留。

在他发现纪语声吃了避孕药后,不假思索判定纪语声不愿意怀上他的小孩,纪语声果然没那么爱他,和他预想的一样,隋乔悬着的心如释重负般落地,可紧随其后的是希望落空带来的怅然若失。

然而这些隋乔通通对纪语声隐而不发,他独自消化着负面的情绪,在纪语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草率的给对方判了死刑,就连陈述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到纪语声。

如果不是今天被纪语声刺激说出深藏在内心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误会纪语声多久。

他早该知道的,纪语声对他的爱向来是毫无保留。

“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你乱哭什么?”隋乔在纪语声这里永远是左右一切的人,他可以在几分钟之前面色发冷,表现出对纪语声瞒着他吃避孕药这一行为的极度反感,误导纪语声自己即将被抛弃,也可以在当下若无其事的批评纪语声过度敏感,宣称只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纪语声至于哭成这样么?

纪语声果然被隋乔拿捏得死死的,他几乎是立刻止住了哭泣,发红的眼睛望着隋乔,懵懂的问:“主人不生气了吗…”

看看,这就是隋乔的高明之处,不过几句话,纪语声就成了身处劣势的那一个,若是上位者不再计较,他还要感恩戴德于对方的仁慈。

“纪语声,或许我之前没和你说明白,你来的我身边,你就是我的伴侣、我的小狗,有且只有你一个,你真的没必要顾忌其他人如何,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既然来了,我从来就不会再放你离开。”隋乔边说话边用掌心揉搓纪语声浑圆的后脑勺,安抚着怀里受惊吓的小动物。

隋乔的话像天空中飞速下坠的陨石般撞进了纪语声的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他震惊于自己在隋乔口中的非同平凡,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让他许久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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