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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来,我就寻思要不跟她试试,其实那时候我也弄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要亲我哥,我真是脑子犯抽了!】

【那天我做了人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留了那姑娘电话,说来说去,这还得怪我哥!好好一大男人,长那么漂亮干什么!我和她聊得久了,就多喝了几杯,出酒吧的时候都糊涂了,丢脸死了,还要人家一个小姑娘扶我出门,我估计是当时逞强拒绝了她吧,我醉了,但不算断片,只是记不大清了,模糊记得是我一个人出去的,然后楼主我,一个男人,被男人强奸了,哈哈,想不到吧】

【后面发生的事情,说实话以我当时那个状态也记不清了,反正我准备自杀的时候我哥救了我,也因为救我耽误了我哥去给他前未婚妻过生日,两人吵架,让我哥这么优秀一钻石王老五被退婚了】

【不过也没事儿,我哥现在的老婆倍儿优秀,具体多优秀就不说了,太详细怕你们扒马给我哥惹事儿】

【行了,今天就更到这儿吧,往事容不得回忆】

【别在我楼里质疑我哥!我见一个拉黑一个!没有我哥,我就活不到今天,没有我哥,我早他妈不知道死几百年,埋土里早叫虫子吃了,烂成骷髅头了!】

严在溪手抖得不像话,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不得不用稍正常的一只手,去按住另一只不停颤抖的手才能把电脑浏览记录清空,按了关机。

还没走出书房,敞开的窗户外就传来ni中气十足的吠叫。

严在溪欣喜地跑到窗边去,探出大半身体,他看着翠绿草坪上生龙活虎的金毛。严怀山不知何时回来了,慢条斯理地跟在ni身后。

严在溪心口猛然一动,伴随着胸腔鼓涩的酸痛,他摇摆着手臂,筋骨喀啦作响,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朝楼下大叫:“哥!哥哥!——”

天不算晴朗,很薄又淡的阳光从严怀山头顶洒下来,没能落到他脸上。

严怀山微一抬起那张既漂亮又英俊的脸,面颊的肌肉失序,挂上短暂的微笑。

不达时宜,严在溪想起了他二十岁那年,二十六岁的兄长嘴唇的触感。

稍干燥而显得有些粗糙的、冰冷又柔软的、饱含剧毒却对他有致命吸引的,犹如最不可戒断的诱人禁果,让他往后如饥似渴地去拥抱能将他粉身碎骨的爱与欲望。

严在溪总觉得跑下楼太慢。

如果可以,他会幻想自己成了一只鸟,穿破一切阻隔在他与严怀山之间的窗柩,俯冲过去,缓缓落在他哥肩头。

或一条鱼。

等到严在溪跑下去的时候,严怀山和ni都不在草坪上了。

他垂了下脑袋,心空落落的,谈不上伤心,只是有些失落。

门外修建草坪的园丁被他叫了一声,关掉嗡嗡的机器:“您请讲。”

严在溪眼含期待,笑着问他:“我哥朝哪个方向去了?”

园丁只以为他是应严怀山邀请来家中留宿的客人,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位同样是严家的少爷,他面上的表情错愕两秒,很快掩饰下去:“大少爷刚刚乘车离开了。”

“哦……”

严在溪扯出的笑容稍微小了一点,但还留在脸上,他又问:“那您看见我的狗了吗?”

园丁指了下大门,答道:“先前被大少爷送进去了。”

“好嘞,辛苦啦。”严在溪拍了拍他肩膀,风一样跑进去找他的狗。

ni又躺在地毯上犯困了,长又粗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摆着,在听到严在溪的脚步时,幅度更大一些。

他放轻脚步,在他的狗身边俯卧下去,微蜷缩起膝盖,手臂轻搭在ni背毛缓慢抚摸。

似乎是嗅到主人的难过,ni张了下水润的眼睛,软又红的薄舌头在严在溪光洁地额头上轻舔,做了安慰的动作。

严在溪夸它好乖,嘴角翘着淡淡的弧度,同ni一起睡了过去。

来客厅打扫的佣人换了两波,但没人敢出声打扰。

严在溪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很薄的软毯,他揉了下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把手里的毯子叠好,问旁边偷偷看他的年轻女佣:“是你帮我盖的吗?”

女孩看着有点害羞,耷着眼睛脸颊微红,不敢与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

严在溪笑着跟她道谢,他把毯子放在女佣不远处的沙发上,说:“我给你放这里啦,记得收走。”

“不客气的,”女孩忙不迭摆头,又讷讷地低下脸说:“谢谢您。”

严在溪能看到她高扎的马尾辫下露出薄红的耳垂,他不禁笑了一声,声音清朗,弯起好看的眼睛。

女孩耳垂上的红漫到面颊上去,不过严在溪已经收回了目光,他抬手招来ni携他坐下“哮天犬”上了楼。

房里一旁的墙壁前靠着被十分勉强拉上的行李箱。

严在溪实在不是个乐于把物品归置整齐的人,他的方法简单粗暴,把所有衣服都揉成一团再暴力合上箱子。

唯一算得上整齐的,只有他旅行包里完好安放的十台相机。

严在溪看了眼时间,惊觉到了给ni吃药的时候,左右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药还被他压在行礼箱最里面。

“啧,你呀你,”严在溪抓了把头发,抬手轻拍ni狗头,“小烦人精。”

ni自得其乐地来舔他手心,严在溪蹲下身去拉箱子,供着手背避开它,又被缠上来,他不厌其烦地跟ni玩起拉锯战。

行李箱刚被放倒拉开一个口子,里面的衣服就争先恐后地“爆”出来,哗啦啦流到地上。

严在溪随手翻着,从里面捡出一根磨牙骨头,甩给ni。

ni改不了狗性,咚咚两声巨响,去追玩具了。

严在溪乐呵呵地瞥它一眼,找到它的小药丸,正要合上箱子,手碰到一角塑料,发出簌簌的响声。

他手顿了一下,微皱着眉把盖在上面的衣服拨开,里面裹着的是一盒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零食,两包曲奇饼干,几块巧克力。

曲奇一包是原味,一包是开心果的,酥香的面团里裹着不大不小的开心果的绿色颗粒。

严在溪还很小的时候,文铃常买零食给他。

桌上会摆满各种巧克力与饼干。出乎意料地,严在溪并不喜欢饼干,他更喜欢吃巧克力,饼干总会完好无缺地剩下。

但如果严怀山在家,很偶尔地,剩下的开心果曲奇会少半块或一块。

所以,严在溪斗胆推测,他哥可能是喜欢吃这个味道的曲奇。

曲奇和三粒巧克力被随手放在箱子上,像一道符,定着拉链岌岌可危,或许下一刻就泄洪而出的行礼。

但一直到吃过晚饭,严在溪都没有等到严怀山回家。

他想到曲奇包装上的保质期,觉得放过今晚也没有关系,估计他直接拿给严怀山,也会被大哥冷脸拒绝,还要问他:“你几岁了?”

这么想着,严在溪撇了撇嘴,顿时不想给他了。

ni晚上睡觉喜欢上床,暖烘烘的肚皮贴着严在溪的手臂,源源不断供给他热度。

把严在溪热出一身汗,他无可奈何地抽出手臂,把ni这条重达一百斤的胖狗费力推了推。

第二天早晨,起了大早的严在溪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下楼吃饭。

严怀山穿着休闲的衣服,端坐在餐桌前,晃着银光的餐刀与叉子在他手里像镶了宝石。

严在溪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浮夸地表演:“救命!哪里来的光,这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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