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杪持剑立着,血水啪嗒成线,滴在地上,他下意识望地屏上那小摊血水瞥了一眼,立时吓得侧目过去,顿觉肩上那道口子更锐痛几分。
李杪嘲弄地瞧着他:“梁之衍?他既然不要脸,那我就成全他一回。”
“什么意思?”
“不过是剥光了他的衣裳丢出去,总比不了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龌龊心思。”
一个最要清白名声的翰林士,她居然扒光他衣裳?这与要了他性命有什么区别?
李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李杪说罢了,转身向外而去,临到门前,微微将头侧回一点:“我最后一回敬你是我兄长,不想也剥了你的衣裳,你自个儿收拾了东西即刻滚出去,由今而后,我名下所有的地界,你通通不要再踏足。”
李林唇瓣嗫嚅,直到此时都没想明白,李杪究竟为何盛怒至此。
“最后一件事,阿兄这遭行径,可谓痴长了这二十余年,这样无德无才一个庸人,不知这个世子位子还能坐到几时。”
李杪走后,李林痴痴呆呆在原地枯坐了良久,不断回盘着李杪刚才最后一句话。
她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耶娘独子,除李杪以外再无其他兄弟姊妹,究竟谁能威胁他的世子位?难道她竟欲取而代之吗?
她一个女郎怎么敢、怎么能?
他不敢细究,勉强捂住了肩上伤处,高声道:“小怜、小怜!”
小怜自外间匆匆迈进来,本就惨淡的面色在见了李林身上的伤后愈发苍白如纸。
“世子……”
“快,快与我请个医工来!”
小怜连忙颔首,正要向外而去,却忽又被他叫住了。
“不,李杪心狠手辣一个恶妇,我实在惹她不起,你还是去收拾了东西,咱们即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