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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极其不妙,你当机立断,推开身上的纳兰迦,挣脱梅洛尼的束缚,拔腿就往自己的卧室跑去。

“不准让她回屋!”

你马上就够到屋门了!有人捉住你的后领将你拖回客厅,又来几个人围着你不让你逃……眼花缭乱,处在视觉的眩晕之中又要摆脱他们的拘束,你几乎要倒下去。

那个东西仿佛意识到了你的挣扎,想要回应你似的,希望诱惑你似的,本是紧闭着的窗户仿佛失去了作用,一阵微风,将厚重避光的窗帘徐徐吹开,你遇见一道光。

一道幽蓝色的光,冰冷,神秘,又像是对世间万物坠下平等的慈爱。

它平静地俯望着你,视线遥远,又仿若近邻。

啊,是月亮。

皎洁白灿的月亮。它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大到几乎要遮蔽偌大的天空,云与星不见了踪影,让它的胸怀变得那样广阔,也是那样的包容。

月亮爱你。不论你遭受了什么,被那些恶心的家伙强暴也好,流产了也罢,它依然爱你。

像深爱着别人那样,深切地爱着你。

月亮想要拥抱你。

将汹涌深沉的爱意赐予你。

身体被抽了空,双腿发软,化作一块棉条、一缕棉絮,缓缓地、静悄悄地坠落。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似孩童又久远的歌声,如同几十年前早已被退潮的生锈的录像带,音质咯吱咯吱,刺啦刺啦,磁带破损,却仍然在转动。

“晚风吹……c……吹……来、iilllll、一阵……gu……阵……快、kuaikkkkk乐de咕……歌声……”

你抱起脑袋,窗帘早已被人拉上,发软的身体也被人紧拥,但这些似乎都没了用,月光还是在你的眼睛里,歌声也仍在歌唱。

“我们坐在高高……的……咕……骨gugugugugu堆pang边……听妈a……aaa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撞起自己的脑袋,抱着你的人被你撞得一边倒,蓝色的毛茸茸头捂住脑门,没了束缚,你跪在地上,向月亮癫狂地献上自己的头颅。

“你疯了吗?!”

普罗修特从地上把以头抢地的你揪起来,你只像个彻底失了智的野兽,额头被砸出一片红,然而这根本不够,野兽咽喉的吞咽声仍在你的脑袋里,磁带咯啦咯啦转,你好想把它们赶出去,用指甲去挖自己的脸与头,普罗修特又拽开你的手,上面全是淋淋的血。

“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吗?!伤害自己做什么?!”

普罗修特在生气,他或许是真的在关心你。与那些纷杂记忆中相同的手捋去你手上湿漉漉的血迹,他变得好不一样,没了高高在上,也不再趾高气昂。也许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不会有凝视,不再将对方当作一副投射释放自己情绪与欲望的工具,也不会忽视对方发疼的眼泪。

“哭什么。”他无奈道,“不逗你了。”

你的泪水却越攒越多。

“人生可真是荒诞。”你又笑起来,有多少个自己是希冀于普罗修特能这样对待自己。“活着就跟假的一样。”

渴望着,却又得不到。

“又哭又笑。”普罗修特抚摸上你的脸,揩去你眼角流下的泪,“真搞不懂你。”

你停止嘴边诡异的笑。

什么都停止了,心跳声也仿佛听不到,月亮的歌声被蒙上一层雾,你被放回沙发上,普罗修特给你盖好被。

也是,你平日那么细心地照顾他,把他从一只成天大出血的小奶猫拉扯到大,他反过来照顾你是理所应当。

你没再发疯,月亮的影响似乎是暂时的,只是影响过后,你变得极为沉寂,如同潮汐过后,平淡无波的水。

社区机器人送来蔬菜,晚饭依旧是里苏特做,只不过这次协助者不是普罗修特,而是布加拉提。

你静静地看着,稍微有一点点心动。

是的你就是不想做饭,能够替你做饭还能做得很好吃,这处于你挑选生活伴侣的条件内。

免费厨师,谁不爱。

当然关键是要做的比你好吃,不然还不如自己做,生活都够苦了,你不愿在饮食上也亏待自己。

“尝尝。”布加拉提端来一小碟,拿筷子夹起其中一块炸烧肉,放你嘴里。

味道正好,不咸不淡,肥而不腻,皮够酥脆,肉够香软。你咽下几口,香气与热气直冲鼻腔,眼眶一热,又流了泪。

“怎么又哭鼻子了。”布加拉提也笑得无奈。你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摇摇头,“没事。”

家里好久没来人了。

“就是热量太大,睡前必须运动,要不然对身体不好。”

闻你言,布加拉提浮现一抹暧昧的笑。

两位队长做好饭,不想再研究的几人去帮忙端饭,很快就摆好了,研究着的几人也放下书。因为人多,做了一大桌子菜,好似大过年。

然而来到这个位面以后,你过年都没吃这么丰盛过。

过年要加班,米莉拉和苏小怜也要加班,假期很难凑上,大多时候,你都是一个人。

吃这一顿饭,你的泪就没停过。

“你就讨厌我们讨厌到这个地步吗?”加丘出声打破饭桌上的沉默,你拿纸擦着眼泪,摇摇头,“不是……”

“不是讨厌,为什么哭?”布加拉提很有耐心地引导你,“你不说出来,我们都不会懂。”

被他们这么问,泪水更是控制不住。

“不是……”你摇着头,把脸埋进纸巾里,泣不成声,“我一直都……一个人……待着……”

上班一个人奔波,费尽脑汁拉客户,下班一个人回家。筋疲力竭,积累的劳累无从诉出,渐渐失去了倾诉欲,苦与闷都憋着,因为大家都很苦,自己再说出去,反而显得自己矫情。

“没人……没人愿意……”

即使你流了泪,同事与上司也是说你软弱。这样的社会不会有人包容你的痛苦,能够体谅你的米莉拉与苏小怜也有各自的苦痛,腾不出多余的心神,哪会愿意去承载你这溢出来的负面能量,对谁都不好。

“好了,好了。”福葛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抱你进怀里,安抚你颤抖的后背,“你不用再承受这些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除了苏小怜和米莉拉,你没有别的朋友吗?”布加拉提语气温和地询问,“之前陪你去公司,我见有几位同事和你相处不错。”

你摇摇头,“不熟,公司同事不是想成为朋友就能成为朋友……你们这样的关系,在我们这里才是稀奇。”

“看动画的时候我还奇怪。”你抽泣着稍微笑了笑,“成为同事就能关系这么好,乔鲁诺见到布加拉提的第一天就能成为朋友,你们见到队友死去,还会那么痛苦……”

“不能理解吗?”乔鲁诺问,你略微低下头。

勉强止住抽泣,勉强吃了几口,你又道:“有的人好,但无法成为朋友……因为一点利益就有可能当面捅你一刀,你犯了一点过错,别人对你落井下石,他可能会害怕得罪那些人,就默认对你的加害。”

“很多人不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好,资源有限,大家又争着抢,头破血流都想往上一层爬,你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对方的踏脚石。”

“而且……”你遮住脸,那是你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过往,“在你们来之前,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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