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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只能留一个(4 / 6)

那些被标记的记忆是牧恩最想改变的事情,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是不是换一个开始,以后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终于,微颤的指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彻底消减那些图像信息,大数据模型按照指令正在给实验体回填记忆。

持续不断的电流干扰在记忆回填完成的最后一刻也停止了对元神经的刺激。

牧恩放下手里的数据板,将屏幕上调成实验体各项生理数据监测,他仔细看了各项数据,实验体一切良好,并未出现任何异动反应。

身上密封的实验服牢牢贴在已经被汗湿的后背,手心里的冷汗一直没停过,牧恩在恒温实验室里打了个释然的冷颤。

牧恩将祝稳身上缠绕的电流线撤下,一切都结束了,只等那人醒来。

牧恩打开实验室,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众人将祝稳移到病房去。

刚把人在病房安顿好,邱徽也赶来了,看到平稳躺在病床上的人,邱徽长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站着的牧恩倒是脸色不太好,昨晚胃里不舒服,今早又进行了这么一场实验,脸色有些憔悴苍白。

“恩恩,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在这守着。”

牧恩没推脱,他觉得自己的精力有点透支,刚刚在实验室高度集中地精神一下子涣散,让他后知后觉体力不支。

他安排好后续的监测仪器,就去隔壁病房休息了。

早春的午时阳光照得暖暖的,白日的煦风多了丝丝春意,半掩着的窗边上是被风吹起来的素白纱帘。

邱徽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虽然他已经提前给自己打了预防针,但是到了医院,看到这人无知无觉的躺着,仍然心有余悸。

一会儿醒来的人到底是谁?邱徽脑子里没有一个定数,要真如祝稳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那牧恩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正当邱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察觉到病床上的那人已经醒了。

邱徽赶紧起身,将病床摇起来。

“我没事,已经清醒了。”祝稳拦住他想要给自己身后垫枕头的动作,示意自己可以坐起来。

“您没有变化吗?”邱徽盯着他熟悉的面容,迟疑不定的开口问道。

突然后颈处被一只手掌大力的压住拉下去,祝稳凶狠的将他的唇角咬紧齿间,细细的啮着,湿滑的舌尖流连于他的唇珠。

“阿徽,这是我送给恩恩的礼物,从现在开始,这个礼物的有效期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两人一站一坐,额头紧紧依靠在一起,说话间的温热气息交缠。

祝稳的眼神里皆是认真,一字一句的为这场失忆人格局下了判决。

原来,是祝稳亲手给自己判决了死刑。

还没等邱徽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就被门把手的咔哒声惊醒,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是牧恩过来了。

祝稳看着远远站着未上前的牧恩,眼底带着笑意,对着他伸出另一只手:“恩恩,过来。”

牧恩坐着祝家的私车从婚礼现场回到祝宅,白日里忙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牧恩卸下满身的疲惫,捏了捏眉心,瘫坐在后座上,想起婚礼上的那个小插曲,牧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奢华的轿车披着夜色飞快的行驶在马路上,这是通往祝宅的道路,今天是牧恩嫁给祝稳的第一天,也是在祝宅过得第一夜。

但是本应是这场婚礼的另一位主角却没有在这辆车上,前排开车的司机借着后视镜不住地打量着祝家这位新夫人,脸上略微带了点妆,穿着白色的西装礼服,衬的整个人温润如玉,在狭窄封闭的车厢里,还隐隐约约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看来这位新夫人的工作是在医院里。

只不过夫人的脸上明显带着疲惫和无措,正仰着后颈在休息,看来是今天的婚礼让夫人累着了。

车子驶进祝家老宅时,大门缓缓打开,一座修缮保养得宜的古宅灯火通明,挂着明显的红绸缎带,彰显喜事。牧恩一下车就有人迎上来,自我介绍说是祝宅的管家,叫他老何就行。

随着老何进了里宅,挑高的大堂却是非常现代的装饰,看样子是装修没多久,牧恩以前也来过这里,那时候的祝宅的当家人还是上一代家主,祝稳的父亲,装饰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同。

上了二楼,老何带他到了主卧,进了房门,卧房里那张足够容纳下五人的大床让人咂舌,简单给牧恩介绍了一遍家里的布置,老何就下去忙去了。

牧恩揉了揉肩膀,拿了件睡衣就进了浴室,卸下一身的疲惫,周身泡在热水里,缓解了一天的劳累。

想起来婚礼的另一个主角,牧恩有些乱了心神,这人只是吩咐司机将自己送回来,却没有跟他一起,还有那个跟在他身后,那个缄默不语的年轻人,虽然跟祝稳只是见了几次面,但是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让牧恩敏锐的察觉到绝对不一般。

况且刚刚拿睡衣的时候,他没有看错,这个卧室里有两个人生活过的痕迹,以后再加上他,就是三个人,牧恩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冒头的悔意却又被压下去,他没有选择,目前这个选择就是最好的一个。

外面传来交谈声和关门声,看来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回来了。牧恩冲了冲身上的泡沫,将自己的身上整理好,系上睡衣袋子,对着镜子将唇角弯出来一个弧度,就出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牧恩正对上祝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依旧深邃无底,沉静没有波澜,但是看得牧恩有些心慌,毕竟确实是自己有亏在先。

“你回来了。”牧恩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对祝稳说道。

祝稳没应声,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出的话却是对另一个人:“阿徽,给我那身睡衣。”

牧恩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浴室,他这位今天刚进门的夫人像一个局外人站在一旁。

这是祝稳给他的第二个下马威吗?白天婚礼上,主婚的牧师说出新郎可以亲吻新郎这句话时,明明是牧恩跟祝稳面对面站着,本该是他俩在诸位亲朋伙伴的见证下,吻礼而成,但是祝稳却将后面站着的那个青年人拉到身旁吻了上去。

所有人都见证了这场小小的插曲,当时牧恩心下一沉,知道这是祝稳给他下马威,也是警告。

但是那个青年人到底是谁呢?看着像是祝稳的助理,但是为什么还会跟来祝宅,甚至是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睡衣!牧恩脑中一震,原来这个房间里生活过的两个人痕迹,就是他的。这个人一定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只简简单单是祝稳的助理而已。

牧恩挪动着僵麻的脚步坐下,原来自己无意之中做了第三者,而且现在的局面是,祝稳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那他该怎么办呢?

脑海里乱成了一团麻线,抽不出个头来,他原本就是走了一步险棋,算是逼着祝稳不得不和牧家扯上关系,接下牧家对赌后的风险。

但是他只以为祝稳并未婚娶,而且销声匿迹几年后回来,接手祝家之后,雷霆手段让圈里人都眼热祝家现在的发展。

牧恩揪着睡衣上的带子,无意识的咬着唇边的软肉,低头思考着,眼睛里的视线却没有集中。

浴室开门的“咔哒”声惊醒了牧恩,他猛地站起来,唇角发白的对里面出来的两个人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可以有名无实,真的很抱歉,但请你这次救救牧家,以后我们可以离婚”

牧恩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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